正是医治肺痨的,用量适宜不说,还都是顶好的药材。按理说,不该久治不愈。 从那时起,她便多了份怀疑。 待几人到了府衙,赵大人带她们过去老太太房中,阿柔一见她脸色,就知她患的并不是肺痨。 ——肺痨者,多盗汗乏力, 胸痛咯血;纳差消瘦, 气喘喉堵。 必定要时常开窗通风, 但因为盗汗后湿冷难忍,午后尤甚,所以要常换干衣, 加上有气喘喉堵的症状,着宽松衣物才会方便舒适。 而阿柔进到老太太房间,却见房间窗门紧闭、门前挂着厚厚的挡风、房内燃着地龙、炕还烧的温热。 老太太更是着厚衣斜倚在床上,吃着水果。见到阿柔和蜚蜚,眼前一亮。 她见惯了顽固的老大夫们,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小的孩子来她这儿。 自家孙儿也跟她们差不多大,可是,总担心过了病气给他们,便极少让人过来,来了也是远远站着,行个礼就走。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老太太确实喜欢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的,“不必过来了,站那说会儿话罢。”说着,让丫鬟给她们搬凳子,还请她们吃水果。 蜚蜚人小,不太敢吃凉的东西,只拿了个小橘子在手心,打算捂热了再吃。 阿柔此行另有任务,便不停与老太太说话。 她机灵,嘴又甜,哄的老太太是喜笑颜开的,咳嗽声都比平常少了一些。 阿柔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主动请缨道:“老夫人,我能不能给你把把脉?” 老太太终日不知道要见多少大夫,格外讨厌有人说着说着就要给她看病,但阿柔年纪小,也就比桌子高不了多少。 提出这种要求,她只觉得新奇。 “好啊,你来。”老太太咳了咳,让丫鬟将她的面罩拿来,又给阿柔拿了块手巾,让她捂着口鼻。 阿柔并没有用手巾,只坐到床边,中食二指并拢,往她手腕上一搭。 漂亮的脸上是极其认真专注的神情。 片刻之后,阿柔有了答案,笑盈;、盈地松开了老太太的手,一副乖巧可爱的神态。 “如何?”老太太也笑,逗她玩似的,“小娃娃还会瞧病呐。” 阿柔却道:“我只是随便看看。本应是我师父来,但他老人家身体不适,不宜远行,便让我先来陪您说说话。” “好,幸好是你过来,我就喜欢有人陪我说说话。”老太太道,“一把老骨头了,最烦那些个庸医,一会儿让我吃这个药,一会儿让我吃那个药,结果越吃越难受。我这身子骨啊,都让他们的药给泡坏了!” 阿柔笑笑:“您硬朗着呢。” “不过,”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的确差点儿就给泡坏了。” 蜚蜚听见,歪着头“诶?”了一声,担心老太太生气,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要过去帮姐姐的忙。 她一脸的沉着冷静,奈何走的不稳,硬是将几步的路程走出了跋山涉水的架势。 丫鬟姐姐见她可爱,就将她一把抱起。 “姐姐。”蜚蜚指了指阿柔。 阿柔听到声音,暂停了话,过来抱她。 老太太房内过分暖和,蜚蜚的小脸红扑扑的,老太太望着她,她还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了阿柔怀里。 “你乖呢。”阿柔把她手里的小橘子剥给她吃,让她坐在床边上自己玩。 县令本在外间等着,顺耳一听,发现阿柔竟然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吃药害人,这不是要命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