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的。今年能把铺子盘下来就不错了,提前同你们说说,你们也好考虑。” 说是考虑,实际上是给她们准备的时间。 阿柔先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免忧虑。蜚蜚想的就更多了。 离她前世遭难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月。 眼下,许多事情都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起码前世在这个时候,江敬武是没有想过要自己做生意的。 认真说起来,搬到郡里其实是件好事。不过,他们若搬走了,阿瑾怎么办? 先前让他找自己的家人,他好像很抗拒。 还有宁大夫、大伯母、阿嬷……那么多的人和记忆在这儿。 她先前在镯子里昏昏沉沉了几年,不记得中间的事儿,等她再有印象,哥哥姐姐们都已经长大了。 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真是愁人。 不过,就像阿爹说的,今年能把铺子盘下来就不错了,离搬家还早,她们可以好好想想。 带着复杂的心情,姐妹俩收拾好衣物,又带了许多容易保存的吃食,与哥哥们一道儿又回了学堂。 哥哥们好像还不知道阿爹的打算,一路大大咧咧的。估计阿爹是觉得男孩子在哪儿都能很快适应,所以才没有提前和他们说。 原本,阿柔对阿瑾总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态度。 但先前经历了林妙儿的事,眼下又得知自己将来会搬走,对阿瑾的态度就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弄的阿瑾还挺不适应,怀疑她在闷后招对付他,就差没把“躲着她”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天色还早,几人准时到了书院。 回寝院已经来不及了,学子们便将包裹先放在桌子底下的桌兜里,下学之后再拿回去收拾。 蜚蜚带的东西少,多半是吃的。 就想着把桌兜里面的书拿出来,将自己的包裹塞进去。 她刚刚开蒙,书不多,但桌上要放写字的笔墨纸砚,没地方放书,就全都塞在了桌兜里。 可是,她刚将手伸进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桌兜里是湿的,还有许多软乎乎的东西,显然不是她放进去的。 墨水洒了? 没有洒啊,先前磨的墨还在砚台里,都已经干了,不可能渗进桌兜里。 蜚蜚狐疑地将手拿出来。 顿时愣住了。 只见她雪白的小肉手上,居然沾满了……血! 阿瑾发现不对,连忙撕了写字的纸给她擦手。可那种粘腻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一般,令人作呕! 后背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谁干的!”阿瑾牵着蜚蜚站到一边儿,从侧面将她的桌兜一翻,东西的东西“哗啦”一声,滚了出来。 刹那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侵入了静谧的教室。 在瞧见那滩东西的第一时间,阿瑾就抱住了蜚蜚的肩膀,硬是转过她的脸,不许她看。 但蜚蜚还是瞥见了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好几根长长的老鼠尾巴…… “啊!——” 有的孩子被吓哭了,四下逃窜,有的捂着心口剧烈干呕。 尤其坐在他们周围的同窗,简直恨不得以头抢地,好将那个画面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这是谁做的啊,真缺德!” “好恶心,我要死了。” 阿柔听见动静,森然着脸,撩开自己的桌兜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和蜚蜚的情况一样。 忍着强烈的不适感,她将桌兜里撕了下来。 “走。”她气得发抖,一手牵着妹妹,一手拎着渗血的桌兜布,连同阿瑾,三人走到隔壁学堂去。 夫子还没来,同窗们也待不下去了,纷纷跟过去看热闹。 只见平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阿柔,此时竟如魔王附体那般,气场全开,霸道外露,抬脚便踹开了隔壁学堂的门。 闹哄哄的学堂瞬间噤声,意外地看着她们。 阿柔牵着蜚蜚,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一圈,找到坐在窗边的林妙儿。 林妙儿这会儿正拿着一把做工极好的铜镜,坐在那儿抿自己的头发。头上金灿灿的步摇闪耀着,却远不及阿柔愤怒的眼神。 “你做的?”阿柔单刀直入地问。 林妙儿将铜镜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她们,眨眨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 阿柔冷笑一声。 蜚蜚不懂林妙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由在姐姐旁边难过地望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