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是一回事,气不气的,不又是另外一回事么?” 想到了徐宁,霍昀心中一动。之前婆婆想为沈安求娶徐宁,她是知道的。可是沈安父亲不愿意,这件事儿,也就没再提起。此时又与定南侯夫人提起阿宁,便想到了娘家的侄子。 她大哥膝下二子,长子已经成亲,次子却是尚未议亲。 不是霍昀夸口,论起人物品行能为,侄子绝对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论起家世来,也般配。 若说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约莫也就是若成了姻缘,定南侯夫人与阿宁相隔太远。 心中掂量了一回,霍昀遗憾地放弃了。定南侯夫人只有这一女,大概是不愿意叫她嫁得离自己远了的。 又劝了一回定南侯夫人,霍昀才告辞离开。 她前脚才走,后脚徐宁便回来了。定南侯夫人并不隐瞒,将顾家的信拿出来叫徐宁看了,原本心情很好的徐宁忍不住冷笑,“老太太越发糊涂了。” “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就她那个娘家的侄孙,看着人模人样的,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那秀才怎么来的,打量着谁不知道呢?”徐宁本想把信撕碎,想了想,又折好了塞进了信封里,“这个留着些。” 她看够了顾家人的嘴脸,嘴上抹蜜背后插刀子。这次不能如愿,定是会有后手,留下这些个说不定还有用处。 定南侯夫人点了点头,问起她这一日出去如何。徐宁想起沈安当街买人闹出的笑话,讲给了定南侯夫人听,“……再没想到的,阿琇妹妹那样的伶俐,她亲兄弟初一也是聪明绝顶的孩子。我还以为沈家人多是如此,结果沈大公子……” 边说,边笑得不行,“真是读书读呆了。” “不许背后说道人。”定南侯夫人也撑不住笑。她在霍昀口中也听说过沈安的名字,只知道那也是个斯文的人,从小就爱读书的。 听说沈安年纪轻轻春闱得中,如今正在翰林院里学习,想来是打算走做学问的路了。 定南侯夫人摇了摇头,可见人也不是什么都通的,学问做得好,庶务就不大明白了。 于徐宁来说,沈安不过是阿琇的兄长而已。可在沈安这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沈安活了二十来岁,身边虽然也有丫鬟,甚至二太太也曾说过,既然亲事未定,就先给两个丫鬟开了脸放到他屋 里服侍他。 但沈安没答应。 他经过的人和事不多,只从自家里来看,大房和他们二房都有过吵吵闹闹的时候,唯有三房和谐。三叔身边只有三婶一人,一夫一妻相守着,和和美美的,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心。 而且他母亲如今在府中难过,说到底无非还是因嫡庶纷争?若四妹妹阿珏同样是母亲亲生,当年舅母还敢说出送阿珏去给人做妾的话? 沈安嘴上不说,心中未尝对父亲没有不满。 在沈安认得的有数儿的女孩儿中,徐宁实在是个很不同的姑娘。 她看着温婉端庄,说话却很通透,且能看出,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与霸道的贺长安,娇娇软软的阿琇都不一样。 沈安觉得,自己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倾心。 初一神神秘秘地与阿琇说:“大哥哥八成是有了心上人。” 话没说完就被阿琇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干嘛又打我!”初一揉着脑袋敢怒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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