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玫将孩子放在床上,轻轻盖好,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门外站着秀秀爸。 余玫僵笑了一下:“叔有事吗?” “这不是想看你有没有什么难处?冬生不在了,你要哪里有困难,就跟大伙儿说啊!” 余玫点头:“明天要请大伙儿吃饭,还请叔帮忙抬抬桌子什么的,我什么都不懂。” “好说好说……”秀秀爸往里看了一眼,“孩子睡了?” “嗯。”余玫一阵迟疑,让在一边,“叔进来坐吧。” 秀秀爸赶紧挤了进去。 余玫将门虚掩上,转身去厨房倒了杯茶出来,余光瞥见门被锁上了,还扣上了防盗链。 她将茶放在秀秀爸面前,转身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秀秀爸说:“城里来的就是讲究,还有茶喝。” 余玫只管扫地,不理他。 秀秀爸看着她纤细的腰,舔了舔唇,端起茶喝起来。 余玫扫了一半堂屋,没敢扫他坐着的那方。她拿铲子装上垃圾,去了厨房,出来时,一手微微向后,手里握着镰刀。 秀秀爸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一边伸手去抓,一边颤巍巍地站起来:“你……你这茶……” 余玫扑过去,将他按在桌上,拿镰刀横在他脖子上往后一拉! 他挣扎了几下,没了动静。 余玫死死地压着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放开。 孩子睡得很熟,一直没哭闹,天地间一片寂静。 余玫脱力地滑到地上,跌进鲜血里。她浑身颤抖,抖了很久,又挣扎着爬起来,拖着这具新鲜的尸体往地窖走去。 冬生家有一个地窖,就在厨房下面。 余玫将尸体推进地窖,然后去洗血迹,洗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去井里打水。 有人去溪边洗衣服,经过时说:“可怜哟,以后脏活重活都要自己干了。” 余玫给桶绑上绳子,扔进井中,水花一翻,将桶整个淹没。 村民在祝母的带领下开始帮余玫做饭。他们在空地上用砖垒成灶,这砖是冬生家建房子剩下的,旁边放着一种叫板桶的长方形大木盆,里面装着烧菜用的水,水现从井里挑。 余玫看着他们挑水,很紧张,害怕不等吃饭就有人喝了这水,那该怎么办?大家没看到秀秀爸,也在问。 她躲在屋里,将身份证和银行卡塞到孩子的袄子里,再将孩子背在背上,然后坐在堂屋里备课。 过了一阵,外面有人叫肚子疼。 第一个人疼的时候,还可以说生病了;第二个人开始疼,就有人怀疑吃错了东西。很快,他们怀疑水出了问题,接着就怀疑到余玫身上,纷纷来找余玫。 刚刚还坐在堂屋里的余玫不见了,大家怀疑她躲起来了,在房子里四处寻找。 去厨房的人发现地窖没关严实,掀开往下一跳,片刻后大喊起来:“你们快来——” 很多人跑过去,余玫从房子另一头的柴堆后面钻出来,将堂屋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飞快地上锁。 还在院子里的人惊问:“你做什么?!” 余玫跑回刚刚的柴堆,很快有人追过去,她转过身,举手劈下——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中来人额头。 这次,她手不抖了,抽回手又狠狠砍了三四下。 其他人顿时疯了:“杀人啦——她杀人啦——” 余玫推开面前的人,拎着刀朝他们走去。 他们有些人慌,有些人却很冷静。她一个人怎么是他们所有人的对手?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晃动,余玫趔趄了一下,急忙跑开。 四周的房屋开始震动,扑簌簌往下掉灰尘和瓦块,冬生家的厨房是用木头和石头搭在砖墙旁边的,瞬间就垮了下去,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 这场震动持续了一分多钟,待天地间安静下来,村里的房子倒了大半。 房子里传来哭喊声,大家来不及管余玫了。 所有人都慌忙往自己家冲去,还有人往学校冲。只有余玫,拎着一把沾血的菜刀站在空地上。 她扔掉刀,转身就走。 有人发现了她,大喊:“你不准走!你杀了人——秀秀爸是你杀的——” “先别管她了!快来救人!” 余玫停下脚步。 他们凭什么获救?等救援的人来了,他们甚至会得到妥善安置,一切的罪恶都被废墟掩埋,没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 他们凭什么?! 她转过身,解下孩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