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吗? 他能分辨出爸爸妈妈回来时的动静,是因为一直在等着爸爸妈妈回家。谢爷爷是不是也希望有人来看他呢? 袁宁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想看着谢爷爷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听风声。 袁宁说:“起风了,谢爷爷你要不要回去啊?”他动了动屁股,好像坐不住了一样,语气也透出几分急切,“招福在家一定等急了。” 谢老笑了:“是你想去和招福玩吧?” 袁宁有点不好意思。他腼腆地说:“大、大哥说五点半来接我。” 谢老听到他有些结巴的称呼,说道:“到新家这么多天了,还是不习惯?” “没有,”袁宁迭声否认,“他们都很好,也都对我很好。大、大哥很好,父、父亲很好,妈、妈妈也很好……” “那你喊起他们来,为什么总是结巴?”谢老毫不犹豫地指出他话里的破绽。 “我、我天生的。”袁宁紧张起来。 “那好吧。”谢老也不逼他,站了起来,主动把手伸到袁宁面前。 袁宁郑重其事地牵起谢老的手,认认真真地引着谢老往回走。 若是平时有人这般小心翼翼地指引自己,把自己当成不能独自行动的废人,谢老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坦。可听着袁宁稚气的“指挥”,谢老却莫名地想要发笑。 这小娃娃自己都差点绊倒了,偏还紧张兮兮地抓紧他的手不放。 两人沿着人行道缓步回到谢宅。 招福冲了出来,朝他们叫了两声,尾巴直直地竖了起来,对着他们左右甩动。袁宁夸道:“谢爷爷,招福它比上次更精神了!而且也比上次胖了!” 招福:“……汪汪汪!” ——我这叫健壮,不叫胖! 招福在抗议,谢老听了袁宁的话却很高兴。 自从他的眼睛不行了,以前的故交好友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失明的事实,而那些眼里只剩下钱的亲戚们就更不用说了,见他眼瞎了就把他当废人看,样子都不做一做,让他早早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难得袁宁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他。 谢老说:“我失明时招福才一岁大,现在都九岁了。”他叹了口气,“我都想象不出它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袁宁说:“那您为什么不摸摸它啊!” 招福闻言马上跑到谢老身边,尾巴甩得更起劲。 袁宁说:“招福在甩尾巴,甩得可用力了!我真怕它会把尾巴甩掉!” 招福转向他,朝他汪汪汪地叫了好几声,意思是“我才不可能把尾巴甩掉”! 谢老听到袁宁和招福“吵架”,不由笑了起来。正笑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拉住了,那只小手把他的手放到招福毛茸茸的脸上。 袁宁说:“谢爷爷你摸摸看呀!我就说招福胖了,它还说不是——你看它的脸是不是都有你的两个巴掌宽了?” 谢老感觉掌心痒痒的,热热的,仔细摸去,发现果然有两个巴掌合拢时那么宽。他肯定了袁宁的话:“是胖了不少。” 招福难得和谢老亲近,也顾不得向袁宁抗议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谢老的手掌。这双手第一次摸上自己脑袋时,还没有这么干瘪,也没有这么瘦小。 根本不是它胖了,是主人瘦了才对! 招福眼眶湿润了。 袁宁实时转播:“谢爷爷,招福它高兴哭了!” 招福:“……” 谢老的眼眶也红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