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说:“涉及国外,比较难办。虽然当时有登记领队人的国籍和飞机的归属人,但是整支救援队的成员非常多,似乎分属不同的国家,而且没有一一记录在案——听起来这事好像还涉及某些秘密医学试验。但是因为你三叔的原因,我们都不能出境,”章先生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你先别着急,我会向上面打报告。” 章家老三做的是机密研究,连带章家人在对外事务上也受到了限制。 章修严挂断电话后,心里乱糟糟。他回到袁宁房间,看着小口小口喝药的袁宁。章先生说,那孩子被带走时病得很重,章修鸣从小最不爱吃药,有人哄着他吃吗?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会被人欺负吗?……或者,他熬过来了吗?还活着吗? 袁宁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章修严的神色,心中一紧。他捏着鼻子想把药一口灌完,结果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得满面通红。 苦味在整个口腔泛开,甚至还涌上鼻头。 袁宁怕自己吐出来,边咳边捂紧嘴巴。 章修严恍然回神,快步迈上前,伸手拍袁宁的背。比起第一次哄做噩梦的袁宁时的僵硬,如今他的动作已经流畅而自然,很快让袁宁的呼吸平顺下来。 章修严板着脸说:“喝药这么急做什么?” “太苦了,”袁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章修严,“我想快点把他喝完。” “那是你的那个新朋友给你找的药草,”章修严说,“孙医生说很珍贵很难找的,不要浪费了。” 新朋友?袁宁愣了愣,明白过来。章修严说的新朋友是罗元良! 袁宁说:“他来过吗?” “来过,”章修严没瞒着,“送了药又走了。” “这样啊。”没见到新朋友,袁宁有点失望。 章修严给袁宁倒了杯水,让他把嘴里的苦味冲淡。 袁宁小口小口地抿水喝,心里又开始回想章修严刚才的神色。他感觉章修严一直注视着自己,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喊:“大、大哥。” 章修严看他。 袁宁说:“大、大哥打电话回家了吗?” 章修严点头。 “家里还好吧?”袁宁试探着发问,“妈妈她们应该都很好?” “她们都很好。”就像袁宁能感受到章修严的情绪一样,章修严也看得出袁宁的欲言又止。章修严直接询问,“你想问什么?” 袁宁知道自己的想法都瞒不过章修严。他说:“大、大哥你好像有心事,是什么心事呢?能不能跟我说?妈妈说,遇到烦心的事最好都说出来,说出来心情就会好很多。” 章修严听着袁宁稚气的劝导,竟觉得心里真的平静了几分。他说:“你四哥有消息了。”章修严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肯定是好消息!”袁宁斩钉截铁地说。 “但愿如此。”章修严是理智至上的人,所以不能像袁宁这样简单直接地往好的方向想。他顿了顿,把章先生的话都告诉袁宁。 “四哥一定会没事的!”袁宁的语气非常笃定,仿佛只要他坚定地这样想,事情就真的会像他所想地这样。 章修严也被袁宁感染了。他说:“对,一定会没事的。”即使再成熟、再沉稳,章修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他说完,忍不住将袁宁紧紧地抱住。 就像上次知道那具骸骨不是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