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还需要些人证。瞧见同僚大多都比较关心账本,她开口说:“我想让这上面被记录下来的孩子能出面作证。” 年纪稍大些的同僚说:“那这事就你去办吧。不过我们也只能尽人事,没办法影响结果。很多人遇到这种事后根本羞于报警,更别提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是啊,”另外一个同僚插话,“前些年我遇到个来报警的女孩,还没说上话就被她家里人慌里慌张地带回去了。唉,那段时间遇上南广那边的传染病传到我们这边,局里气氛一直紧绷着,大家都被抽调到医院那边巡查。我忙完后按照她登记的地址去跟进,才知道她已经跳楼自杀——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女孩啊。” “所以才更要去找他们。”女警握紧拳头。 “但是按照刑法,这方面以‘猥亵儿童罪’对他提起公诉大多只会判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男性被猥亵、被强奸,几乎是法律上的盲区,即使受害者有心报警也没法追究。像贾副主任那衣冠禽兽这种恶劣的做法,顶多也只能判个五年。 面对这样的盲区,女警也无能为力。她坚定地说:“能加五年也好。” “你要有心理准备,”同僚说,“家属们对你可能不会太友好。” 女警说:“能选这一行,我什么都有准备的。”从她考警校开始就遇到不少异样的目光,经过这么久的锻炼,她要是连受害者家属的情绪都应对不好,怎么可能一步步升到省巡察厅那边? 女警做好记录,开始走访受害家庭。 * 袁宁在参加一场简单的葬礼。 小孩的父亲在挖掘出来时就没了呼吸。他不是一个成功的人,没有房子,没有家,带着孩子到处游荡。可是他是一个成功的父亲,他想让孩子走更好的路,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 小孩叫郁斌,不是个常见的姓,他很乖,知道福利院会为自己父亲准备一个墓地之后不哭也不闹,乖乖跟在袁宁身后。郁斌对袁宁很依赖。在失去父亲那一天,郁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袁宁——袁宁把他父亲记账的本子捡给了他。虽然袁宁没有开口安慰,他却知道袁宁和他一样难过。 郁斌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挨着袁宁,让袁宁想起当初的自己。袁宁这几天帮郁斌去收容站把他们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又帮郁斌筹备他父亲的葬礼。 葬礼简单而又快速。 男人下葬之后,郁斌拉着袁宁的衣角:“袁宁哥哥,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袁宁摸摸郁斌的脑袋,“我会过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其他人。” 郁斌这才稍稍安心,松开了攥住袁宁衣角的手。 袁宁牵起郁斌的手,去找站在一旁等他们说完话的老院长。老院长仔细端详着郁斌,说道:“真是个好孩子。”她对袁宁说,“中秋节会有家庭过来收养孩子,到时你过来问问他和其他孩子的想法。他们愿意和你说话,也愿意听你说话。” “没问题。”袁宁一口答应。能给孩子们找个适合的家庭,他也会很高兴。 郁斌拉拉袁宁的衣角。 袁宁半蹲着,与郁斌对视:“怎么了?” “我不想叫别人爸爸妈妈。”郁斌说。 袁宁听郁斌这么说,心里莫名一酸。即使原来的日子过得再穷再苦,只要可以的话谁都不愿意去别人家里、当别人孩子的吧?当初他到章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喊薛女士他们的时候都会结结巴巴的。 “如果有人来收养你的话,他们会对你很好的。”袁宁温声相劝。 “我不想。” “好,那就不想。”袁宁抱了郁斌一下,“福利院可以把你养大到十八岁,到时你就可以自己独立了。不过为了能独立生活,你明年要好好上学知道吗?” 郁斌伸出软乎乎的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