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没有活过来,它们容身的玉佩却因此而碎裂。它们没有了容身之处,很快就死去了。我刚才获取了它们的一些记忆,也想起了很多自己已经忘记的事。” 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功臣与皇帝曾经称兄道弟,甚至还说过“这帝位应与你分坐”这种话,后来功臣声望渐高,成为民心所向,皇帝也就怕了。 不同之处在于功臣奇遇众多、能力非凡,仿佛天生就与凡俗中人有着云泥之别。他心中从未有过权势与地位,并不知道自己竟因此而遭到忌惮。 他的能力太让人害怕,他的民望太让人害怕,他所拿出的一切都成了让昔日挚友心生嫌隙、心生杀意的根源。 等发现自己成为了太平盛世到来的阻碍,功臣便从从容容赴死,留下的是只有一些乡野逸闻。 据说承载灵泉的玉佩有着起死人肉白骨的奇异能力,曾经被他庇护的生灵纷纷想要献出玉佩将他复活,却发现他没有再活过来的意念。灵魄没有求生之意,即使复生之路就在眼前他也不会去走。 这样一个人,哪怕史书上不曾被抹去关于他的记载,恐怕也会引来无数质疑。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袁宁正想得出神,司马弘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就在这里,一定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他一定就在这里!” 秦教授在一旁劝司马弘冷静。 袁宁想到曾经教他下棋的“虚影”。“虚影”借着他的眼睛看到了如今的世界,便笑着与他告别。 世事更迭不断,死去的人永远死去了,活着的人将会大步大步往前走,新的时代会代替旧的时代。 有的时候生与死将变得不那么重要。 被遗忘与被铭记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袁宁走向司马弘那边,开口附和道:“对,就在这里。” 司马弘只是魔障一样自说自话,被袁宁肯定之后眼泪突然开始落下。他跪倒在地,跪在满地的黄沙之上,抓住那干燥又细碎的沙土。 “他就在这里。”司马弘哭着说。 时隔千百年,生生世世魂牵梦萦的事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这时天空突然飘下细细的雨。 雨水没有消散在半空中,而是落到了干燥的沙土地面。沙漠里藏着的植物向来顽强,一年若有个五六次雨,它们会在雨后立刻钻出地面,生命力之强简直令人惊叹。袁宁抬眼看去,只见砂砾与细沙之间有青青的嫩苗探出头来,新鲜的、鲜嫩的绿叶子随着风轻轻摆动,像是在与沙漠中的旅人们打招呼。 袁宁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凉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敖登大叔的方向,却见敖登大叔目光追逐着天边的一片云。雨很快停了,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打湿,明亮的光从云间落下来,落在茫茫的黄沙上,也落在敖登大叔颈边的伤疤上。敖登大叔突然掏出一根老烟,一个人站在那里抽了起来。 那一片云附近出现了一道彩虹,淡淡的七色虹桥悬在空中,像是一声时隔千万年的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人活在世上所追求的不仅仅是情爱或权势。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现在所不理解的东西会渐渐变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不重要的东西变成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不喜欢的东西变成非常喜欢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不断地改变、不断地追逐,人生才能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有意义。 袁宁要踏上回程的时候,司马弘不愿意走。司马弘一直留到第二批人赶到,全程跟进着遗址挖掘。后续的事情袁宁到挖掘结束时才知道,河床附近确实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墓葬遗址,墓主人确实是司马弘执着一生的那个人。那些湮灭在历史洪流之中的故事,伴随着庞大文物群的出土而重见天日,展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灿烂文明。 到第二年春天,秦教授和司马弘登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