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见陈禁突然出现在这儿,原先捏着下摆要脱上衣的动作停了下来。 陈禁靠着门站着,“脱了。” 顾纵站着没动,大约还是抗拒的意思。彼此僵持着几分钟的时间,陈禁的耐心先消耗完,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后,把他衣服的下摆向上掀,T恤藏着的后背上淤青了一整片,刚才在一楼窥见的不过是一角而已。 那群覃姗的人,对着陈禁尚且不需要顾忌太多,他们对着顾纵的时候,是不会在意手上轻重的。 身后忽然没了动静,顾纵想要回头去看,却忽然被按住了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只能偏过头,她的前额正轻轻地抵在他一边的肩胛骨上。 “怎么了?” 她保持着那个动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从他身旁绕过去出了浴室,什么也没说。顾纵只在她经过他的时候,捕捉到她的眼眶泛着一圈红。 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祝行生和乐司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客厅也不见陈禁的身影。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还在播放着,笑声和BGM里的特效在一室静谧里,总有点儿愈发冷清的意味。 他正打算去找陈禁,门铃猝然响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警惕地抵着门,从猫眼往外看。 门外的男人穿着烟灰色大衣,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着很斯文的模样,手上拎着个不小的箱子。顾纵还在判断对方的身份,身后的人却直接隔着他,拧开了门。 陈禁介绍说是祝行生的一个堂兄,正儿八经的家庭医生,内痛外伤到心理问题都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进行处理解决。陈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天都要见到他。 阚淮先是看到了陈禁脖颈上的纱布,扫了两眼后,倒是没问什么原因。又看了眼陈禁手背上的擦伤,夸了句:“这伤口处理得不错啊,怎么还叫我过来?” 陈禁没说话,转身往楼上走,阚淮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圈,大概就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把手里的药箱放在沙发边的矮桌上,示意着顾纵把上衣脱了,方便他看看顾纵伤的情况。顾纵坐着没动,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阚淮把可能需要用到的药品摆出来,语气揶揄,“我又不是祝行生,对男人没兴趣啊,用不着这么防备。” 顾纵在意的点似乎和他话里所说的不同,又望了望二楼的方向,像是在确认她不会忽然下楼来。 医生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和他说:“你知道吗,这是她第一次让我这个家庭医生到家里来。”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但他相信顾纵听懂了。 从来没有请过家政阿姨,钟点工也不行,哪怕维修工人来家里,都会让她烦到锁紧房间门的地步。一个几乎没办法容忍任何外人踏足私人领地的人,却轻易把地址告诉了医生。 顾纵沉默着片刻,扬手把上衣脱了放在一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暴露在空气里。 阚淮检查完他的情况,陈禁才从二楼下来。接下来整个上药的过程,陈禁都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偶尔顾纵疼得低低闷哼一声,阚淮就能感觉到陈禁平平扫过来的视线。倒也不是说埋怨或是责怪,但总归让他有点儿,没由来背后一寒的意思。 那个他最开始见到的陈禁,连见到一个陌生人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需要高度戒备的事情。当时她和他说,“我看这世界每一个人都面目可憎。”那么极端。 直到前几个月开始,她告诉他,“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