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动了,奚嘉打算:“月底我回趟北京,要是中药有效果,比赛结束我再回来住段时间。” 叶秋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好心情也是副良药。 她继续闲扯,“莫予深不是送了你一匹好几千万美金的纯血‘宝马’么,到时拉出来遛遛。” —— 接下来的日子,奚嘉上午润色剧本,下午看岳老先生的书,日子过的单调,却也不乏味。 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会上瘾,远离浮躁,人是平静的。 天黑了,就真的黑了。 没有华灯初上,也没有流光溢彩。 一个半疗程的中药喝下来,奚嘉头那么疼了,不过这药也只能缓解疼痛,根本治不了本,很多记忆渐渐模糊,一些人和事,她完全没了印象。 带来的那本书看完,她又从第一页重新看起。 “这本书前些日子不是都看到后边了吗?怎么又从头看了?”阿婆给她烤了玉米送来。 “就带了这一本,看完一遍了。”奚嘉放下书,接了玉米。 来的这段时间,阿婆基本每天都给她烤玉米吃,黄彤彤、香喷喷,嚼着有韧劲儿,百吃不厌。 阿婆听她说没书看了,指指另一个房间,“那里头有个书橱,你找找去,看看有没有你想看的书。” 说着,阿婆踱步过去。 奚嘉起身,紧随其后。 来这里有段时间,除了自己住的那屋和这间堂屋,她从来不乱走,也不知道其他房间什么布置。 “这些书都是你阿公留下的,他这辈子也没什么旁的喜好,成天就钻这些。” 阿公,就是阿婆的丈夫,梁叔叔的父亲。 阿婆不识字,不过听梁叔叔说过,他父亲生前在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还出版过几本短篇小说集。 这个房间久不住人,泛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地面潮湿。 靠南面墙有个老式书橱,玻璃反光,奚嘉也没看清里面是些什么书。 看得出阿婆特别在意这个书橱,怕日子久了木头遇潮腐烂,书橱的四条腿都用厚实的塑料纸包裹起来,书橱背面的墙上也钉了一层塑料布。 “丫头,你自己过来找。”阿婆推开书橱的玻璃,站在侧边,示意奚嘉过去。 最上面那层,都是上了年代的书,书页卷边,旧旧的,有些还泛了黄。 第二层还摆放了一些老照片,黑白色,花边。 奚嘉拿了一张出来看,右下角有日期,原来半个多世纪已经过去。 “这是你阿公年轻时。”阿婆指指右边那个男人,眉宇间跟梁叔叔很像,笑容温和,腹有诗书气。 “阿公年轻时很帅。” 奚嘉也随着这么称呼,没改成爷爷。 阿婆只顾笑着,也不知道怎么接年轻人这样赞美的话,不过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奚嘉看着左边那人,她眉心微蹙,这人很眼熟。 “奶奶,这位是谁?” 阿婆说了个名字,“老家就住湖对面。” 果然是岳老先生。 这片山方圆百公里,她没想到岳老先生就住在这附近。 奚嘉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回原处,“奶奶,我天天看的那本书就是岳老先生写的,没想到你们都认识。” “还真巧。”阿婆又说,岳老先生现在人就在老家,回来有段时间了。 “奶奶,我能拜读一下阿公的书吗?”奚嘉征求意见。 阿婆:“想看什么你就拿,他们都不稀罕,就我,当个宝。” 奚嘉按照摆放顺序,拿了两本。 每个故事的篇幅都不长,却引人入胜,看的停不下来。 用了四天时间,她就把阿公所有的小说看完了。 阿婆说,岳老先生家里的书才多,她要是想看,就到那边拿一些回来,看完再给送回去就行。 奚嘉甚是激动,不过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我这么贸然过去,会不会打扰了岳老先生?” 前些日子叶秋还说,岳老先生身体不适。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