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着颐非,忽然伸手来摸他的脸,颐非不备,就那样被她捧住了脸颊。他的心跳快了好几下。“干、干什么?” “没被替包啊……”秋姜嘲弄道,“那今天是怎么了?尽问愚蠢的问题。” 颐非一怔,扪心自问,自己确实问了一堆啥问题。起码,不应该是他会问出来的问题。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清楚。当发现秋姜不是江江,跟风小雅其实没有那么深的命运羁绊后,就忍不住想时常跟她说话。哪怕没话找话,哪怕被她嘲笑。 为了掩饰这种情绪,颐非用力大声咳嗽了起来。 秋姜睨了他一眼,继续看向海面,齐财的木筏已经沉得没影了。多少人来世上一遭,都是如此结局,未能引起任何改变,便烟消云散。 为他哭、为他执念、为他继续奔走的只有他的姐姐。 姐姐……弟弟……湿漉漉的两个词。 *** 当夜,海上再次遭遇了大风。 熊哥指挥船员们收帆关门,并刻意来提醒颐非和秋姜:“三哥,七主,这次风暴不小,不到万不得已,二位千万不要出来。” 颐非皱眉:“都快到内海了,怎么还会遇到飓风?” “月份不好啊,七八月,龙王怒。龙王这阵子心里又不痛快了吧……”熊哥说着又提着灯笼匆匆出去了。 颐非关好舱门,感慨万千:“这一路,还真是风雨不断啊。” 秋姜闭目养神,并不想浪费体力。 然而颐非却看到一旁有占卜用的铜板,眼睛一亮,当即取在手中摇了六下:“来来来,卜一卦……” 卦象出来是凶,他额头冒汗,忙道:“啊,我忘了洗手,再来再来。” 洗手再来,还是凶。 “忘了默念心中所求,再来再来。” 第三遍,还是凶。 颐非试探地把铜钱往秋姜面前递:“要不,你来?” “我不信这个。”秋姜翻了个身,索性背对着他。 “来试一下啦,试一下又不会怎样?来嘛来嘛来嘛……”声如老花魁当街拉客,听得人心头烦躁不已。 为了终止噪音,秋姜只好坐起,接过铜钱摇了摇,落下后,大凶。 两人彼此无语,你看我我看你地对视了半天。 颐非眨了眨眼:“你也没洗手,不算。来来来,洗个手再来……” 秋姜气笑了,当即将铜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颐非不躲,眼看那三枚铜钱就要砸中他的鼻子,船身一震,铜钱斜飞出去,擦着他的耳朵落到了地上。 颐非却身子不稳,一头栽向秋姜。他本想赶紧躲开,但见秋姜下意识伸手来接,目光闪动间,立刻软绵绵地顺势靠了过去:“啊呀!” 秋姜扶稳他,低声道:“有点不妙。” “是啊,风暴好大呀。”颐非继续往她身上粘。 “不是风暴。” 颐非一听,立刻收起嬉笑之色,坐直了。他打量四周,感应着船身的震动,面色渐变:“摇摆有律,不是风暴,是火药。” 两人一个眼神交汇,迅速双双扑到门前,然而门却死死不动,竟是从外锁死了! “邓熊背叛了我们!” 颐非当即去撞船壁,然而木头碎后,露出里面一层铁壁网。 秋姜苦笑:“曾有很多人试图破船逃跑,自那后,青花船都加了铁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