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趟以后便记住了兰城林羡所在的地方。往后林靖在外便时时往家里写信,由着信鸽来回寄送。 后头林羡怕信鸽劳累,便让他再寻了一只回来, 两只信鸽来回交替的用。 上半年将将过了大半,原本以为后面也便无甚么大事时,意想不到的情形发生了。 市面上除了一大批和馥郁旗号相似,包装与药质都不输的脂膏,且价格几乎低了一大半。这和从前那些低劣的仿冒完全不同,背后的雇主正是年前挖了孙香织药园子里短工的那个。 此时来势汹汹显然全对准了馥郁。 除了许多和馥郁订单做的已经颇深的商人未曾另外订购外, 馥郁几乎几天之内损失了一众小订单。雪英两晚上就急的嘴边全是燎泡,眼睛都快合不上了。 库房院子里,周围人忙忙碌碌, 林羡与瑞克正就几位药材混合的功效做着查看。雪英站在她边上,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若是这么下去,他们不肯过来咱们这儿买了怎么办?”如今生意做的这么大,若是立刻倒台那还不是要命?多少人等着吃饭呢。 “我让你出去卖一盒他们的脂膏回来,你买了没有?”林羡抬头看她。 雪英连忙将手上的脂膏递过去,道,“买了,外观看着几乎一模一样,连品名都叫‘馥妤’这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太恶心人了……” 林羡一言不发的将脂膏盖子打开,用一边放着的小勺取了一点抹在手背闻了闻,立刻辨别出了里面的几味药材。 虽然味道和馥郁同款的脂膏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内行人还是能清楚明白之中的不同的。首先几味很重要的药材这里都换做了便宜的替代药材,并不是原味的。这也许在外形上能够达到类似,但功效是几乎不可能媲美的。 且即便是便宜的替换药材,这些脂膏的成本加起来再带上运送等等也不能长期卖这般便宜的价格。如今对方将脂膏的价格压制的这样低廉,恐怕也不过是为了在短时间内能够重创馥郁,从而达到抢占市场的目的。 “暂时不必管它,咱们自己做自己的生意,”林羡放下手里的脂膏盒子,取来帕子擦了擦手,“少了些单子正好,咱们药园子有些跟不上来,新开辟的又还不能多产,且作坊里的工人也本来就短缺,最近赶工的厉害,让她们歇歇也好。” 雪英因此已经目瞪口呆,不想林羡后面还有话,“如果有前面下了单子现在想撤的也让他们撤吧,只将订金照样收回来就是了,不过和他们说清楚,此时转投那家‘馥妤’的往后也没咱们家生意了。” 林羡这一番话下来,雪英便心里有了数。照办以后果然有想要撤下预定单子转投过去的,这其中有一半果断赔了微不足道的订金,另外一半还是忌惮后面没馥郁的生意可做,暂且按捺住了。可私下还是让人偷偷买了些馥妤的脂膏掺和着买一样的价格。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馥妤在馥郁的眼皮子底下越做越大,甚至将铺面买在了馥郁的对面。 连瑞克看了也颇为生气,还安慰林羡道,“我们永远不会和那样的冒牌货做生意的!” 林羡依旧并不算着急。她心里有数,馥郁用的都是上等药材,样样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自然有贵的道理。左右功效与品质放在这里的,长久下来便能见真章。馥妤的价格虽然占了优势,但是经不住时间。且就算经住了时间,这倒最后也会渐渐沦为底层客人的产品。可就算底层,馥郁也是有自己专门的脂膏的,馥妤并不一定能够做的过。 更别说现在馥郁经过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为人熟知,若只想用个谐音便取代或者与馥郁并驾齐驱,这并不简单。 另外更不让林羡担心的一点就是馥妤很难在短时间内扩张出去,那是因为林家运馆的缘故。目前运馆包揽了这从南到北近乎九成的生意,无论大宗还是小宗,无论贵重还是低廉,没有其他货运能够在价格或者速度上比运馆好。馥妤的货物本来也想通过运馆运送,起初不知时送过两单,后面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馥妤的管事没有法子,只能寻其他小馆来进行货运,听说好几趟都并不顺利。这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没人能说去。 小单客户虽然只占了馥郁的两成不到的客户,但是骤然撤单的影响也很大。不过这影响却好似正面大过负面。原本在馥郁的单子往往要提前一个月下单才能再隔月顺利取到自己的单子,如今小单撤了,药材却早都准备好了,是以许多大单子往京城等地去的商品便足足提前了半个月左右到货,让原本好等的商家顾客都喜不自禁。 现在馥郁的门店还少,几乎只有清溪镇和兰城两家主要的,另外几个小县城里也有小门店,不过那里便不管订货,只每月能分到一些脂膏发买,省的当地人要来回周折。 即便如此,这也还是南方加起来六个门店罢了,北方还并未有所延伸。目前往北方去的脂膏都是一些不专卖脂膏的铺子,林散的铺子很多,价格也多有差异。 林羡不是没有想过在北方设立铺面,这是迟早的事情,如今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