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个究竟,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担心花木兰而过来看看。 花木兰到底赡养和维系着多少同袍及其家人? “你不要跟我说,以前你私运那么多次粮食,都是替我去给那些人家了?”贺穆兰突然想起县丞的话。 “我……”他羞愧的说道:“是我无能,以前那些粮食,都是我从库里取了先送去,再用您给的绢布财帛去刘宋的商人那买粮食补上的。我们这里离刘宋比较近,粮食倒比其他地方好买些,也便宜的多。但在那些商人手中买粮,比本地买要的时间长得多。 “我……我是想着给您省点钱,多换一些粮食。” “是我连累了你。” 贺穆兰没有责怪他为什么不直接送财帛去那些人家,也不会怀疑他是不是从中谋了私。 陈节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从阿单卓那里她早就知道了,若直接送这些东西,倒会让穷凶恶极之人起了坏心。若是妇孺和老幼,拿着绢布和金银出去买东西,还会给人盯上。 买南方的宋人过来卖的粮,要比北方各地便宜的太多了。北魏初年商业凋敝,又没钱流通,民间的交换规则混乱的很,往往在东边一尺,西边就是一丈。大宗交易在民间也是几乎没有。 他是练兵的军尉,不能擅离职守太久。买了“走私粮”派人送出去,比他亲自到当地一处处买一家家送要更有效率。 “你为何不和我早说。”贺穆兰叹了口气。“若早说,我无非就辛苦点,每户同僚都去一趟,帮着他们的家人在家乡置办田地就是。” . “将军……你怎么了?”陈节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那些都是奴隶和贱户,只能在你名下做些贱役,哪里能有田地去耕种?” “咦……”贺穆兰仔细翻了翻脑中的记忆。 哪里有什么奴隶? 花木兰还是养奴隶的人吗? “……其实我没给你们写信,不是因为我要嫁人。”贺穆兰红了红脸。 同一套谎话她说了太多次,实在是羞愧。 “今年我生了一场病,醒来后脑子浑浑噩噩,许多过去的事情都没什么印象。非得看到那些人、那些事,才能想起来。 陈节捏了捏拳头。 因为乡人的流言蜚语,伤害太大,所以生了心病吗? 在军中如此威风凛凛的将军大人,一旦回了乡后,也要被无知的闲汉粗妇在背后指指点点,压力竟然大到病倒? 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她是该多么伤心啊?! 一时间,陈节对这个世界的愤怒随之而来。 不就是因为是个女人吗?! 不就是因为她干了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好的事吗?! 不就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吗?! 这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个世道才对! . 贺穆兰看着陈节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段过去的记忆里,陈节的脑补能力简直让她这个现代人叹为观止,而他年少时那种得意洋洋的轻狂也让花木兰有了许多困扰。 什么kua下能跑马,胸口碎大石之类的,都是从这个亲兵嘴里流传出去的。 一想到陈节可能把花木兰想象成一个躺倒在病床上的娇弱林黛玉,贺穆兰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纠正他那可怕的想法。 所以她匆忙纠正道:“你莫想的太多,只是一场风寒,可能是风邪入脑,所以才有了这个毛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