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方向却是北面,就算大军出战,也是从北门出去,他问看守南门的将士,哪里会知道什么? 待到了中军帐中,中军将士操练有之,忙于庶务有之,并无寇谦之先前所说的一场大战,崔浩有些得意,又有些惋惜地对寇谦之说道:“你看今日黑山大营里毫无异状,想来天师所望的气,有些不对啊!” 无论是哪一军出动,断无不联系中军准备支援的道理。 寇谦之笑而不语,那笑容却像是一眼看穿了崔浩的心思,让他有些尴尬地垂首顿足,继而进了中军将军尉迟夸吕的大帐。 “将军今日找我,又有何事?” “陛下半个月后驾临黑山,我和中军几位将军寻思着,是不是要领军去迎接……可在下又怕擅离职守会引起非议,崔太常是陛下的近臣,正好邀您前来商量商量。” “咦?半个月?” “啊,崔太常出京一个多月了,没接到消息也是正常……”尉迟夸吕笑着安慰他,他先前也知道崔浩被停职在家半年多,刚刚起复,想来消息要慢一点。“说是五天前就已经出发了。” 崔浩心中纳闷,明明他得到白鹭官的消息,是说陛下五日后便要来黑山城了。 他一听那白鹭官的意思,就知道陛下是快马加鞭,又来了微服私访那一套。拓跋焘从十几岁开始,就颇为喜欢微服到处巡查。 只是他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连黑山几位主帅都没有告知。 这么一想,崔浩便对深切的感受到拓跋焘对自己的信任,心中犹如汇入了一道暖流,又是感激,又是振奋。 君臣相得,君臣互信,何愁大魏不兴? 南朝的高门都笑话清河崔氏归顺了一个胡人的朝廷,他们却没有看到,如今这胡人朝廷的君主,早就已经胜过了当世所有的帝王。 能辅佐英主,给北方胡人治下的汉人们争得一丝喘息的余地,岂不是比南渡更要有价值? 崔浩自然不会告诉尉迟将军陛下要来的事情,听闻他的解释,摇了摇头。 “陛下不会愿意你们去迎接的。他一直认为天底下没有比自己的疆土更安全的地方了。黑山大营是他心目中的重中之重,你们若去迎接,陛下身边的古使君等人第一个就要参你。” 尉迟夸吕原本提议去迎接圣驾,库莫提也是这么劝他,说是陛下必不喜欢这种事情。尉迟夸吕远离平城已久,自然更重圣眷,好不容易想要有这么个露脸的事情,却被库莫提泼了冷水,自然是不甘心。 库莫提见自己劝没用,便提议他请教请教陛下身边的近臣崔浩。若崔浩都说不妥,那就一定是大大的不妥了。 人人都知道库莫提和汉臣不对付,他这么说,尉迟夸吕便将信将疑的请了崔浩来,果不其然,崔浩也说他若是这么做了,极为鲁莽。 尉迟夸吕比库莫提资历老,年纪长,他出身大族,姐妹又嫁给了陛下和大将军,库莫提虽是王族,却从小丧父,可在黑山大营,无论人望还是实力,都不在他之下,虽说是中军麾下,倒不如说是自成一军,早已和尉迟夸吕面和心不合,只留一个面子交情。 库莫提的劝解,尉迟夸吕自然是十成只信两成,崔浩要劝,那就不得不信他十分。 当下,尉迟夸吕对着崔浩一揖:“谢太常教我,若不是……” “将军!将军!” 帐外有伯鸭官大声传唤。 尉迟夸吕心中一些小心思,生怕被人笑话,若不是他怕一个人出迎太过出格,要拉着库莫提一起,怕是连库莫提都不会知道。 所以他询问崔浩之时,门外有亲卫值守,等闲人士不能靠近。 伯鸭官传唤,必是哪个将军有要事。伯鸭官只有高等级的将领才能认命,并不是什么杂将都能用的。 “将军出去看看吧,军中也许有要事。”崔浩善解人意地退了几步。“将军,请。” 尉迟夸吕蹙着眉出了帐,却发现帐外喧哗吵闹,尤其是北面方向,简直像是要被马蹄声踏破了,心中疑惑之情更重,寒着脸问他:“你是哪位将军的伯鸭官?来找本将何事?” 这伯鸭官也是新任命的,见了这位中军将军不免露出几分怯色,躬身道:“我是右军将军夏鸿帐下的伯鸭官。我右军生擒了蠕蠕左帐大将鬼方,又大破蠕蠕在黑山境外的主帐,俘虏了左贤王帐下的左大都尉匹黎先,大将军差我们请各位将军去的右军校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