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撑住!阿干来救你了!” 原来是逃出去没多少路的卢方又折了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 哈鲁巴咬着牙猛挥着巨锤。 “走啊!” 匹黎先的血脉怎能断绝? 身为郁久闾氏的子孙,怎么能这样愚蠢的死在敌阵中? 明明已经走了的啊! “与其做个丧家之犬,不如死在一处!” 卢方生性极其倔强,否则也不会在父亲被俘虏后一意孤行的要去救援。他知道此番所有兵马都折损在这里,又搭上他妻族的兵马,很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下半辈子还要在害死亲弟的阴影中度过,与其这样,不如誓死一战,也算是不负勇者之名。 哈鲁巴气的眼睛赤红,卢方救下弟弟,两人便合在一起,战得酣了,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殊死战斗中东奔西突,奋不顾身。 蛮古汗流满面,眼中冒火。他有意立功,这才在花木兰那里讨了生擒敌方大将的任务,结果明明是溃军的队伍,却变成了奋不顾身的死战之士。眼见着身边的同袍死伤越来越重,蛮古打马狂奔,直扑对方中箭的大将而去。 “蛮古回来!” 贺穆兰在远处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命了那罗浑支援,结果那罗浑刚刚赶到酣战之地,就看到蛮古疯了一般的直扑对面大将。 卢方虽然伤了,却也是一员猛将,蛮古杀到他身边本就力尽,哈鲁巴随后又来支援,一时间蛮古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送命。 那罗浑真是要疯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偏偏引出这种事来。没有一会儿,蛮古的右肩就中了一锤,掉下马去,眼看着就要被刺死…… “嘿!” 关键时刻,也冲杀到了阵前的陈节掷出手中的马槊,将哈鲁巴击到马下。蛮古是血肉里厮杀出来的老将,见哈鲁巴中了一槊,立刻抢了哈鲁巴的马翻身而上,纵马就往那罗浑那边跑。 “阿弟!阿弟!” 卢方不顾一切地往弟弟的身旁冲去。 可是已经没有了用,哈鲁巴已经被那罗浑带来的人擒住,除非冲破层层人墙,否则不可能再救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卢方发出不甘的吼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要死于敌人刀下…… 咦? 好像没事? 那罗浑看了一眼全身浴血的卢方,敬佩不已。一旁有会说柔然话的士卒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家将军说了,两位英勇了得,若降不杀!” “我宁死不……” 一把刀架在了哈鲁巴的脖子上。 为了防止哈鲁巴挣扎自尽,虎贲骑早就把可怜的弟弟给揍晕了。昏迷的哈鲁巴被困在虎贲骑手里,身上刀剑加身,只要卢方一声不降,他就要身首异处,成为冤魂。 卢方右手举着一把断刀,左肩因为中了贺穆兰一箭,箭头还留在肩膀里,此时浑身是血,浑身是泥,大声吼道:“你们来杀我啊!把刀剑都塞在我的肚子里!” “我们要杀你干什么?”那罗浑听到译官的话,连忙摇头。“降,还是不降?你的人马已经不剩多少了,再墨迹下去,人就要死完了。” 那罗浑性格古怪,说这话时,似乎毫不关心他是选择死还是选择活,卢方瞪视着那罗浑等人,露出择人而噬的凶狠眼光。 ‘父亲走之前说过,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他看着垂着头的弟弟。 “我没用,不能带他活,不能再连累他死了……” 良久以后,卢方将手中的断刀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