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见鬼了吗? 邪门了! 两人惊恐不已。 他们拔腿就跑,只盼着早点到家。 一抬脚,忽然感觉脚脖子处一凉,像被一根冰冷带状物缠住般,往前一趔趄,晃几下,仰面摔了个狗啃泥。 哐—— 两人摔得结结实实。 “呜呜——” “呜呜——” 夫妻俩想哭都哭不出。 他们这回是被真吓呆了。 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半晌不敢动。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搀扶着,如刚学步的孩子,一步一脚印,呜呜数着一二三节拍,亦步亦趋,小心极了。 十步后。 吧唧—— 两人又摔成个狗啃泥,正好砸在一浅浅水坑里,炸出水花四溢。他们全身也被透湿,一不小心灌上一口脏水,又苦又咸。 这一回,两人连哭都不敢哭。 他们慌乱爬起来,又走了几步。 十步后。 毫不意外摔了第三次。 两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忽然,他们想起那句话。 那句沈襄在他们走时说的话。 “回家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脚下哦。” 他们脚怎么也都再踏不出去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爬满他们全身,冰冷、黏湿、压抑,让人喘不过气,像被海里大章鱼的脚缠住般,怎么挣不脱那粗壮而长长的束缚。 两人瘫坐在地上。 沈青云最先受不住。疯了一般地转过头,冲跪在地上,冲着沈襄的家磕头,一面嗑一面哭,嘴里呜呜地乱叫。 李翠丽也跟着磕头。 一下一下一下 砰砰砰砰。 单调声音规律重复着。 大雨下得瓢泼,路上空无一人。 路灯洒下黯淡光晕,淡橙色,周围被照得有些模糊。两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冲着一家磕头,场面怎么看怎么恐怖,连偶尔冒出来的路人都差点给吓得头皮发麻,飞快地跑开了。 一连磕上十几个头。 两人路好走许多。 总算磕磕绊绊回到家,两人松口气,却在进家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愣愣超前倒去,正好砸在了屋里的瓷砖地板上,鲜血直流…… * 沈家。 灯光温暖。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 “小襄,爸爸想了想。”沈爸爸瞥了眼沈襄,挠挠头,语带犹豫:“你二婶说的也对。要是江城的运输队拿的钱不多,我还是去s市看看吧。趁爸爸还干的动,给你攒点钱把脸上的疤给弄掉了。” 沈襄眼眶微红。 她知道爸爸是不想跑运输的。 他性格宽和,醉心书籍,并不适合运输队。 上一世,爸爸走得太急,出意外后,匆匆下葬,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爸爸最后一眼。 这一世,“意外”决不被允许。 “爸,我不想要你去s市。”她挪到沈爸爸身边,将脑袋靠在沈爸爸肩上:“那里太远了。你要是去跑运输,我们一年都见不上一面呢。我舍不得你嘛。” “哎。”沈爸爸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好好,不去s市,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他摸着女儿的头,温柔道,“爸爸一定努力地赚钱,好好攒钱把脸上的疤弄掉。” 她嗯一声,没说话。 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在乎那疤痕了。曾经耿耿于怀的一切,都被时间慢慢磨淡,被水一冲,再看不见痕迹。 她有更重要的东西守护。 若是父母觉得这是为她好,她就安然地接受。让父母觉得能为儿女,为家庭做贡献,感受到自己的用处,也是对父母的一种孝顺。 “爸,其实咱们不一定要去跑运输才能赚钱。” 沈襄眼珠一转,提起另一个话题,“我知道有一种方法,也挺赚钱的,而且比跑运输轻松多了。” “哦?” 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