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挑眉,身体坐正,也不管那掉在地上的匕首,对那人道:“现在,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不如,和平相处。你要我的血?我要你的情报,利益交换,如何?” 男人不说话。 沈襄道:“喂喂喂,你不会打算赖账吧?刚刚还说了要告诉我消息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有没有听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我不是君子。” “你还真打算赖账?” “……但我也不是赖账的小人。” 沈襄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过,她素来脸皮不薄,只装作不知道。她问:“那好,我问你,你们上次在那地下室里,究竟在做什么?” “祭祀。” “祭祀谁?” “我们的圣父圣母。” “你们圣父圣母是谁?那两尊雕像上的是你们的圣父圣母吗?” “是。” “你们教里究竟有哪些人?” “你问的够多了。” “才第四个问题而已。” “我只回答三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说的?” “刚刚!” “耍赖。” “你只规定我要回答问题,又没有规定我要回答几个问题。我回答三个问题,已经十分仗义了。” 沈襄咬牙切齿,却拿这人没办法。 她暗恨。 下次一定要先挑重点问题问。 “好了,问题问完了。我也要走了。”那人起身,朝窗外走去,“下次找你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这么热情。” 瞄了一眼地上两把匕首。 沈襄面不红气不喘:“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中的是什么毒?或者说,为什么你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你。” “这是两个问题。” “你可以任选一个回答。” “……你的血,很甜。” 说罢,他单手撑着窗棂,一跃而上,猎豹般踩着窗棂:“下次,希望合作愉快。” “下次,是多久?” “或许一个月,或许半年,或许一年……” “你怎么找得到我?” “……戒指……” 那人一跃而起,宽大黑袍被风吹起老高,像一只鼓起翅膀的大鸟,挡住半个玉白的月亮。偶然一回头,莹润月光打在脸上,给半边面容打出淡淡暗影,那回眸一笑,似乎也有了某种魔力。 “我走了。” 沈襄冲过去,叫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人已经走远,夜色茫茫。黑袍融入其中,浑然一体,看不出分毫。三个字远远传来,却似被风撕裂,含糊不清。 “穆冉轩。” 沈襄不满嘟哝着:“穆冉煊?” “还是沐染全?” “还是木然元?” …… · 夜幕低垂,灯红酒绿。 长长白色大道蜿蜒退后,粉色花架缓缓消失,大大小小镜头炯炯闪亮,一溜往后退。一队黑色轿车渐次驶入,停在大厦门口。 一排黑衣保镖利落下车,躬身打开车门。 “严老板,请。” 为首那辆车门开了,一男人探身出来,漆黑头发一顺往后梳,全套昂贵西装,不苟言笑,表情严肃。 众目下,他向车里伸出手。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