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宁如玉问他,“大人,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头绪了吗?”今日的探访查到的线索太少了,现在她脑子里沉甸甸的如一团浆糊,不知做何打算,“杨小姐这边应该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他语气平缓,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慢慢查吧,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你就那么有把握?”她纳闷,一转念,神情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说快说!” 他被她勒得有些紧,苦笑道:“姑娘是要谋杀亲夫吗?再这样在下就要断气了。” 宁如玉脸一红,忙松了松,呸了他一声,心里想道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这人脸皮竟这么厚。轻咳一声道:“好了,快告诉我怎么办?” 他沉稳的道:“此事与当年杨明芷的死是断不关系的了,十有八九是想为杨明芷报仇。而当年的案子都已过去这么多年了,凶手还念念不忘要为她讨回公道,说明凶手与杨明芷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在凶手的心里一定很重要。除此之外,为何凶手当时不报,而是要等到六年后的今日才动手呢,是个疑点。不过我想,也许当时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说不定。” 她“嗯”了一声。 他继续道,“只要知晓凶手与杨明芷有非一般的感情,我们便可顺藤摸瓜,派人去暗查当年与她关系亲密的人,还有当时对案子极度关注的人。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你说得有道理,”宁如玉不住地点头,思绪如拨云见雾般逐渐清晰起来了,不吝的给予赞赏,“真不亏是断案如神的符大人。” 他却不吃她那一套,好笑的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小白告诉我的呀。”她道,“我刚来衙门不久就知晓你的鼎鼎大名了,什么天下没有符大人破不了的案子,什么江湖神探啊,衙门里的人都这么说呢。” 他轻轻一笑,“不过是虚名罢了。在其位谋其职,我只是想,既然做了裕华城的捕头,就要踏实为这裕华城的百姓做些有用的事,不愧于天地,不想白过一生而已。” 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剖腹之言,伏在他背上闻他平缓而沉着的呼吸声,心里一股类似敬佩的情感油然而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落地生根的归属感。恍惚中,回过头来,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竟在在这里生活了半年有余。刚来到这里的彷徨无依,对生活的迷茫无措,为生计奔忙时的艰苦努力,竟在此时仿佛是燃烧得激烈的干柴,让她胸腔里涌上一股澎湃的气流。 她合上眼深舒一口气,睁开眼时,上面仍是皎洁如玉的明月,眼前是她此刻可以全心依靠的人。那灼烧得炙热的火,已悄然化作了春泥,融入依附的大地里。 此时此刻,宁如玉发现,自己也已成了这个时代的人了,生于此,活于此,有了自己的小事业,足够很好地养活自己;身边也不再是独身一人,而是多了一个可以陪自己走过接下来的春花夏雨秋叶冬雪的伴侣。 “...今晚的月色真美。”良久,她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手上的动作眷恋般紧了紧。 符墨被她突如其来的话一怔,随即也无声的笑了,“嗯。” ---- 二人回到客栈,宁如玉在走廊里扫了一眼杨小白的房,只见房门紧闭,没有什么动静。她和符墨相视一笑,生出一种偷偷背着别人出去的感觉。她轻声打开自己的房门,转头对他道:“那我回去睡了,明日见。” 他颔首。目送她关上门,伫立半刻,也回了自己的房。 ** 次日清晨。在客栈住宿的客人都是有要事的人,大清早便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宁如玉被他们起床嘈杂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想到要早些回衙门,也跟着起床梳洗了。 四人在客栈里吃了早饭,点的是白馒头、稀粥就一小碟腌豆角干,胡乱吃了便收拾东西上路。 路上符墨问徐老捕快,当年对杨明芷一案关注,想要为她伸冤的人都有谁。徐老捕快沉吟一下,道:“大人,这个问题我昨晚也思考了良久。此事隔得太久了,很多细节我都差不多忘了。好像当时....除了杨明芷的父母,也没有别的人了,毕竟这案子涉及的都是当地有名有势的人,谁敢得罪他们啊?” “既如此,我明白了。”符墨蹙了下眉头,低声吩咐了几句杨小白。杨小白连连点头,“放心吧大人,我会的。” ** 虽是他们很早便出发回去了,但贺华村离裕华城并不近,直到巳时才回到。远远便见衙门外徐捕快正与一小捕快正低头说着话。首先是小捕快发现了他们,忙惊喜的道:“大人回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