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便是故意的缠着。 嘉怡宫中,正好太子也在殿中与皇后作伴,楚修见了,二人是面面相觑。 宁阳为沧国皇帝义女,名义上便也是燕容皇后的侄女,她能说会道的,又拿了沧国的特产,送了皇后一把金鞭,是把皇后哄了个开心。 宁阳目的性很强,提了在北狄战役,话语里时时念上世子两字。 这让楚修些许烦闷,太子靠过来,低声细语道:“这宁阳似乎对你不一般。” 楚修目光淡漠落在宁阳身上,不言语。 宁阳浅笑着,提着手中茶壶,给皇后斟茶,“此为云南普洱茶,这次来访特意带了些来,不知燕容姑母喝不喝得惯。” 说着,她又将热茶给楚修二人斟上,“太子殿下与纪世子也试试味,若是世子喜欢,带着回府给世子夫人尝尝也可。” “谢公主厚礼,家中夫人不喜茶水,还是罢了。”楚修回道。 宁阳温和颌首。 这一坐便许久,一盏茶饮尽,不再叨扰皇后,楚修退身出嘉怡宫,宁阳随即便跟上了。 在宫墙之内,楚修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她,道:“这临城大有闲情雅致之地可玩乐,宁阳公主何须跟着在下不放。” 宁阳忙上前来,抬首望着他,“我也要知晓哪处有闲情雅致之地呀,你带我去玩啊。” 楚修冷道:“我会派人带你去。” “我要你陪同我去。”宁阳站他身前来。 楚修将她推开,眸色中闪过一丝厌烦,越身而过。 “不去也行。”宁阳跟在他身旁,道:“我知晓你有夫人了,就当我请你喝一次酒,往后我便不再纠缠你,我总不能千里迢迢来到大辽,结果白来一趟吧。” 楚修顿了顿脚步,漠然回道:“这与我何干。” “就与你有关系,我是为了见你而来,不过喝杯酒,纪世子难道就没胆量吗。”宁阳说着,脚踩到冰霜,不小心滑倒,扑一声摔在地上。 楚修侧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宁阳公主。 见他如此,宁阳心中窝了一股火,这个人都不会扶她一把吗,英雄救美会不会?这真的惹怒她了。 宁阳顿了顿,揉着脚踝,委屈道:“我脚好疼!” 楚修深蹙眉头道:“还能走吗。” “不能。”宁阳道。 随后,楚修便召来太监,将宁阳抬上乘辇,一路抬出了皇宫,放于马车上。 宁阳冷下眼,瞧着马车下的楚修,说道:“纪世子,你很没有风度,很难想象你家夫人是怎么过的。” 楚修冷瞥她一眼,欲要转身离去。 忽觉心口猛地一痛,宛如万虫撕心,顿时楚修身形一震,他眉头紧锁起来,手撑扶于马车。 宁阳公主眸色微亮,扬唇冷笑,道:“看来是时辰到了,我方才说的不过一杯酒水,都不愿随我,那也没关系,喝了本公主的茶,你也躲不过。” 楚修按着胸口,霎时间额头上满是细汗,抬眸看向宁阳公主,低沉道:“什么意思?” 说罢,疼痛感袭满全身,他无力地半跪着地。 宁阳高挑着眉,手下侍卫将楚修拖上马车,随即,朝青雅驿去。 马车之内。 楚修脸色苍白,疼痛难耐地靠在车壁之上。 宁阳用丝帕轻拭他额上冷汗,柔声道:“你且忍忍,回去便好了。” 楚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底阴鸷至极,“你做了什么。” 宁阳凝视着他的眼,轻轻一笑,缓缓道:“嘉怡宫中唯有你那杯茶水放了蛊虫,此为蚀心蛊,中蛊之人每过十五日,便要受噬骨蚀心之苦一次,唯有蛊主的血方可缓解,你若做我的驸马,便不会受此折磨。” 听言,楚修猛地将她脖子捏住,越发狠厉,声线低至冰点,“立刻给我解蛊!” 宁阳顿时窒息感涌来,她涨红了脸,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此蛊无解!” 不过短短一息,剜心之痛猛地加重,楚修低吼一声,不得不松开宁阳,倒下身去。 宁阳得以解脱后,猛然喘息着,喉咙火辣辣的疼,她声嘶道:“你杀不了我,蛊虫护主你可知!” 楚修倒在车榻上,痛楚已让他意识恍惚起来,妄他两世,竟落到个小姑娘手里。 宁阳平复了呼吸,看着他面容,道:“不曾想带走孟婉,你竟娶了她为妻,我薛宁阳哪点没她好。” 见他意识浅薄,宁阳依身靠过来,轻声道:“唯有我能让你解除痛苦,你便莫再去想你这妻室,回到青雅驿,我滴血为你缓解蚀心之苦。” 蚀心之痛使得楚修身形颤抖,唯有一双眼眸阴鸷地冷凝着她, 宁阳抿了抿唇,轻抚他的脸庞,道:“世子厌恨我也没关系,这蛊有奇效,待你尝过几次我的血,便会死心塌地欢喜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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