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顶。 比平时稍微多用了点儿力。 时亦靠着门,在他的手掌里抬头,看着林间靠过来的肩膀。 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林间这么靠过来,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一只手撑在他身边,就很像是抱住了他。 “时亦。”林间额头抵着他身后的门,声音挺轻,“你特别好,特别招人喜欢。” 这话林间不是第一次说,时亦蹙了下眉,条件反射摇头:“不——” “真的。”林间说,“我作证。” 时亦怔了怔。 林间语气很模糊,甚至听不出是作证“他特别好”还是“他招人喜欢”。 要真是真的就好了。 可林间看见的都不是真的。 时亦张了下嘴,想说话,林间已经继续轻声说下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亦没继续想下去:“什么话?” 林间安静了一会儿,摇摇头,笑了一声:“能说我刚才就说了。” 这人每次正经的时间都特别短,这会儿缓过来,已经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满嘴跑火车的模式。 一边站没站相地打哈欠,一边靠着门框,一本正经地给他脑袋里灌至少十年前的空间青春疼痛爱情金句:“你先记着,说不定多年以后,你收到一封来自过去的信,上面记载着有你有我的青春……” 时亦觉得他同桌可能就是朋友圈哲学刷屏的那种。 林间自己白话了一会儿,也觉得实在青春疼痛得有点过了头,笑着打住:“行了,说完了,去洗漱吧。” 时亦点点头,往外走了两步,又绕回来。 “嗯?”林间靠在门口出神,眼看着小丧尸在他们口作法似的绕了个圈,“忘东西了?” 时亦摇了摇头,把手机摸出来递给他。 “没电了吗。”林间看了一眼充电口,“我这儿还是老安卓口呢,你这个是typec的,你等我找找前台有没有线……” “押着。”时亦打断了他的话。 林间拿着手机,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押给你了。” 时亦没看他,继续往下说:“我洗漱完就回来。” 林间张了张嘴,没忍住乐了:“不跑了?” 时亦:“不跑了。” 他答得太认真,认真得林间张了张嘴,都没立刻说得出来话。 时亦看了他一会儿,抿了下嘴角,右手抬起来。 林间靠着门框,有点儿怔忡地看着他舍友一丝不苟地把手放在他头顶。 小书呆子比他温柔太多了。 揉搓得一点儿都不暴风。 林间深吸了口气,用力眨了下眼睛:“头上是不是也有穴位?” 时亦揉了两下,顿了下:“嗯?” “是不是也有穴位?”林间问,“我胸口疼,眼睛还难受。” 时亦仔细想了想,点头:“有可能,我也是。” 他比林间早点儿有这个体会,比较有经验,轻声给他介绍:“没事,你忍一忍,疼一会儿就好了,比平时好。” 林间的力气全花在憋着不丢人上了,都没工夫算他舍友这次说的话和上次那段到底哪个字多:“好嘞,我试试。” 时亦牵起嘴角。 林间觉得自己那个滋儿哇乱疼的心脏好像停了几秒钟。 他同桌其实已经挺常在他面前笑,可这么笑的时候还几乎没有。 唇角还挺老成似的抿着,弧度已经扬起来。 可能是因为被揉了这么多次,终于顺利地还回来了一回,纯黑通透的眼睛里亮着一点儿从没有过的得意。 然后被平时那层壳子牢牢封着的,干净柔软,清亮明净的,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忽然就从不起眼的裂口里漾出来。 …… 林间觉得自己胸口更疼了。 小丧尸应该是终于完成了一个晚上的终极目标,挺高兴,没再在他这儿浪费时间,晃着胳膊转身去洗漱了。 林间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使劲按了两下胸口,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条红线。 他其实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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