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浴缸里的水好像有点儿凉,两个人蹲着研究了半天怎么放水,该说的都基本忘在了浴缸的下水口。 后来草草收拾干净换了衣服,又一块儿饿得坐不住,下楼补了趟夜宵。 然后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他同桌甚至还非常心大地在睡前抱着他转了四分之一个圈,重新躺下的时候严严实实抱着他,差点儿把他捂死在同桌温暖的怀抱里。 “一句都没谈?”梁见难以置信,“间哥对你的武力值这么不重视吗?” “谈了一句。”时亦仔细回忆了一遍,“问我当时被我掰断胳膊的同桌是不是缺钙。” 梁见:“……” 时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着新出现的租房广告拍了一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梁见可能说得对,他和林间在一块儿的时候,更多时候是不太靠说话这种方式交流的。 所以其实哪怕林间不说,不主动跟他提起来,他也能一样意识到。 这件事在他们这儿就算是聊完了。 他同桌知道了他能打,接受得很顺畅,并且还很勇于继续在全方位多角度的边缘试探。 …… 也不知道他连猫都打不过的同桌为什么会有这种无畏的勇气。 “二当家。” 梁见边跟他往前走,边做了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既然间哥都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公平起见,我也有件事要想方设法暗示你,你不要跟间哥说。” 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心的障碍,深吸口气抬头:“其实间哥——” 时亦照下来一张小广告,比较了一下室内面积跟楼层采光:“怎么了?” 梁见张着嘴,麻木地看着盘好了店来找同桌、意外在巷子中间遭遇野猫并激烈搏斗的他间哥:“……” “小书呆子!”林间一眼看见他,按着野猫招了招手,飞快躲过了一招无影爪,“快来帮忙!” 时亦跑过去,及时把踩着墙头跑酷天降的野猫接住。 膘肥体壮的黑猫,在他怀里挣了两下,朝着林间超凶地炸毛:“嘶哈!” 时亦遮着黑猫的眼睛,攥着四个爪子等它冷静下来:“要摸头吗?” “……”林间蹲下来,一块儿看着那只猫:“事实上,我其实没招它。” 时亦攥着猫爪抬头。 “真的。”林间觉得小书呆子这个怀疑的注视挺过分,举手保证,“我现在都揉我同桌,很久都没在外面找别的猫了。” “会不会是狂犬病?”梁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很担心,“间哥,你疫苗过期了吗?” 林间摇摇头:“还没呢,它看起来也不太狂。” “……行吧。”梁见看着他间哥已经被挠成流苏的袖口,“您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啊。”林间捡了根小树枝,点了点被时亦捂着眼睛的猫脑袋,“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拎着一份给我同桌买的香喷喷热腾腾的关东煮,它忽然就从阴影里暴起偷袭我……” 时亦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那个袋子,接过来,在猫鼻子前晃了一圈。 野猫瞬间激动:“嘶哈!!” 时亦把关东煮挂回他同桌手指头上,摸出袋便携装的猫粮,撕开倒给野猫:“不行。” 野猫炸毛,抬爪想挠他,被他格外精准地一手攥住了爪子:“猫不能吃盐。” 野猫挣扎了两下,没挣动,身后的尾巴用力甩了甩。 时亦很认真,指了指林间和关东煮,继续给它讲道理:“我的。” “人生。” 林间被他同桌救出了小巷,回头看了一眼气得呼哧呼哧大口吃猫粮的野猫:“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不擅长的事。” 时亦抿了下嘴角,拉过他的手看了看:“挠到了吗?” “没有。”林间把袖子往里挽了半天,怎么都卡不住,索性直接往上撸到肘间,“以我的身手,不被挠着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次先给它。”时亦教他,“野猫抢食很凶。” “手挠破了还能再长上,关东煮没了就没了。” 林间过得特别明白,敞开袋子给他递过去:“先趁热吃,垫垫肚子,我找找咱们今天吃哪家。” 他走了一段,觉得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东西,扫了一圈:“梁见呢?” 时亦被他提醒才想起来,跟着回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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