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走心得厉害啊。 明芷直肠子,听了话已经转身去了。 明若有种想扶额的冲动。罢了,主子的事儿她能说一句已经够多了,可不能随便置喙,想来她们姑娘心底也是有数的。 于是,在丫鬟心里心底有数的元妤硬生生又把谢砚气得落下了一顿晚饭。 当天夜里,元妤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拳脚相击的声响,声音很小,很快又消停下去。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没醒,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然后,没多久便觉得自己似被人翻了个身,还掀了亵衣,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着自己背上那道结痂的丑陋的鞭痕摸了摸,叫她有点痒。 那感觉太明显,某一瞬间,元妤一个激灵,顿时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便欲坐起来,却被一只温热厚实的大掌摁住了,床榻边传来年轻郎君低沉沉的声音:“别动。” 元妤真的,大半夜差点被他吓死。 她震惊地扭头去看他,见他一脸冷傲地看着她背上那条疤痕,嫌弃地道了一句,“丑死了。” 元妤:“……” 至于夜里这么黑,他们是怎么看得清对方的? 原因很简单,这厮带了颗硕大的祖母绿夜明珠来,照得床帐这片天地明亮如烛! 元妤依旧很震惊,问他:“你怎么来了?!” 她不敢相信,长安第一郎君谢砚,前一日方叫人偷了三公主的玉肤膏,后一日便做起了那夜探闺房的浪荡子! 身为世家子弟矜贵自持的涵养呢?! 谢砚看够了她背上的伤口,放下她松松垮垮的亵衣,睥睨地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地儿是我不能去的。” “……”不是这个事儿好不的! 谢砚不搭她的话,伸手将她又翻了个个儿,把她翻进了床里,谢砚脱了鞋便在床外侧和衣躺下了。 元妤被他这一些列连贯的动作弄得直接呆滞在了原处,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大半夜翻进了元府,还躺上了她的床。 见谢砚一副要在她这睡的模样,元妤吓得哆哆嗦嗦去推他。 这里是元府!她再不介意声名,也不能让自己的“奸夫”睡在这里!这把养了她几年的元江置于何地? “三郎……”她声音都是哆嗦的,却不敢直接开口撵谢砚走,只试探道:“三郎是特地来看妾的?” 谢砚孩子气地睁开一只眼瞥她,就一只眼看人也叫他演绎出了睥睨不屑地意味。 “你有什么好看的?再看也不过一个没心肝的。” 元妤:“……”这话儿听着怎么充满怨念。 她决定无视这句话,按自己的心意走,牵动嘴角扯出个笑,道:“妾大好了呢,三郎为妾寻来的药十分好用,相信用不了多久妾就好全了,三郎大可不必过于挂念妾。” 谢砚另一只眼也睁开了,只这会儿眼底睥睨的劲儿没了,换上的是一层冰冷之意,冷冷地看着她。 元妤一下子就哑巴了,张着嘴也不敢说话。然后就见谢砚似连话都懒得和她说,直接闭上了眼。 元妤郁闷地合着亵衣坐在床榻上。 谢砚不理她,她就一个人坐着,闷不啃声,直坐了足足一刻钟。 一刻钟后,还是谢砚先动了。 他不躺了,直接翻身坐了起来,冷着脸下了床,趿着鞋就要往外走。 元妤:“!!!” “三郎!三郎!”他明显生气的模样,元妤哪敢就这么让他走了,今儿让他裹着这么大气走出这个门,明儿她怕就再抱不住他大腿了。当下也没管亵衣开着怀,直接扑了过去,半跌地扑下了床半扑到他身上扒着他衣裳,急急唤道:“三郎……”声音里的挽留之意虽未言明却也表现得很清楚。 谢砚不领情,被她扒住了走不了便侧头冷冷斥她:“放手!” 元妤摇头,使劲扒着他道:“不放!三郎你别生气,是妾错了,你别生气……”求到后面声音里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 谢砚仍是愤懑满腔,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那满腔愤懑好歹控制住了,没硬拖着她也要往外去,只冷声道:“作什么拉着我?方才不是一心想撵我走?” 元妤觉得自己特委屈,看着谢砚道:“这里是元府啊三郎……”她大着胆子说道,双手却紧紧扒着他的衣服不松,分明是怕他听了这话又要甩袖走。 她虽话没说太多,谢砚倒是明白了她的顾虑,气倒是消了不少,身子也没之前那般紧绷了。 元妤微微松了口气。 谢砚看着她道:“你虽没名分,但到底是跟了我,你跟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郎君大度不跟你计较,但你好歹守着点本分!” 元妤被他这话说得心惊肉跳的,眼皮也直跳个不停。 什么叫跟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叫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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