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看着宝钏,目光露出一分决绝,岿然不动地骑在马上,他长枪一指,指向苏龙:“苏将军,派一名女子来扰乱军心,手段实在下作!如果是真男儿,快快出城,来吃本驸马一枪!” 薛平贵之意竟然是说宝钏的出现不过是大唐霍乱军心的一个阴谋诡计! 代战的两名副将对视一眼,暂时都信了薛平贵这个说法。苏龙哈哈大笑一声,道:“好一个‘一名女子’,看来你果真是‘西凉的驸马’!待本将军出城会一会你,必叫你个背信弃义的叛国贼死于刀下!” 宝钏静静地看着薛平贵提起长枪,与冲出城门的苏龙厮杀在一起。而主帅出动,双方的兵马也开始交战。而从始至终,薛平贵再没有看宝钏一眼。宝钏渐渐挪开了目光,看着秋日骄阳黄澄澄地挂在天上,广袤的平野上充斥着兵器交接之声,马蹄声,叫喊声,就如玄空镜中看的一模一样,死亡与鲜血,成败刹那。 她估摸着,再有一刻钟的功夫,西凉的粮草营便要出事了。有了兵力部署图,大唐对西凉了如指掌,大军交战的时候,已有尖锐的小队潜入了西凉的粮草营!想那代战又因动了胎气躺在病榻上,有名号的将军都在眼前的战场,烧了粮草轻而易举。 而战场上酣战,大唐旗开得胜,士气正旺。西凉士兵大多不知情,只知道是大唐的人害得他们的公主动了胎气,因代战在西凉军队中的声望非常高,所以,西凉群情激奋,也不好对付。一场战斗下来,双方各种损伤,但好在旗鼓相当,以最后西凉那边传来噩耗,薛平贵带着军队匆匆离开为止。大唐乘胜追击,又歼灭了不少西凉士兵。 那薛平贵回了营帐,已有人将粮草着火之事向代战禀告了,气的那刚刚苏醒的代战差点又要气晕过去,见了薛平贵出现在自己跟前,一抽边上搁置着的长鞭便向着薛平贵劈头盖脸地打来!薛平贵生生挨了一鞭子,然后才一把捏着那带着倒刺的鞭子,任鲜血从掌心一滴滴地滴下来。 代战见了,冷哼一声,然后将手松开,沉声道:“驸马,你给我说清楚,你长安城的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下的代战不过二十出头,嫁给薛平贵才三年,生性骄纵的她不比原著中十八年后,劝着薛平贵接王宝钏来享福的代战。更何况,原著里的代战实在没什么好争斗的了,薛平贵大半辈子和她一起过,两人还有了子女。而原著里的宝钏便贫瘠寒碜许多。代战不是不怨恨,不是不妒忌,只是对手太弱了,连和她比较都没有资格,既如此,何不接了回来,向天下人,也包括薛平贵,来彰显她代战的宽容大度? 薛平贵将马鞭一甩,单膝跪下,道:“公主,万望公主以腹中胎儿为重!前事如何,薛平贵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代战狠狠一跺脚,道:“你起来!你干嘛跪我?!” 薛平贵依言起了,那代战便道:“交代?你现在给我什么交代?!三年前你怎么不给我交代清楚?!” 薛平贵扶着代战到塌子上坐好,自己却是站在一边,道:“三年前……都是薛平贵的错。” 代战便砸了软枕在毯子上,道:“我明明知道三年前你是被逼着娶了我的!现在好了!你大唐的夫人来找你了!你自管回去好了!你别管我!就抛下我和孩子好了!” 薛平贵便是欢喜代战这样的天真直率,见她这样,对宝钏的那些愧疚与不明的情愫都抛却了脑后,一个被他强行压下去的念头再度疯狂地冒出来!他将代战紧紧抱在怀里,道:“公主,我怎么会抛下你和孩子?三年前薛平贵身不由己,三年后,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公主你信我。” 代战吸了吸鼻子,窝在薛平贵的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薛平贵眸色一沉,想到粮草之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他曾是唐军的一员,他很清楚,唐军不可能知道西凉粮草所在。看代战睡着了,他便出了帅帐。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代战便叫了江海入帐,令心思细腻的江海悄悄地监督薛平贵。今天薛平贵还未来帅帐,江海便派人悄悄地将玉门关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代战,所以刚才代战发了那么大的火并不仅仅是为了粮草的事情。她想起男装的宝钏,得知那相貌绝色,正是男人喜欢的娇滴滴的中原女子,故而即便薛平贵做了保证,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其次,便是西凉王病重,代战令江海把薛平贵和宝钏的事情压下去,不得将此事传到王庭。 西凉王病重,便代表着王位空悬。虽然西凉王决意将王位传给薛平贵,但这个决定无疑令许多西凉的王族不服气。西凉王的两位王子俱被薛平贵斩杀,然西凉王还有几位嫡亲的侄儿都有资格可以继承西凉王位。如果这个时候消息传了出去,那原本就不服气一个大唐人来统治西凉的王族必定蠢蠢欲动。 这样一来,薛平贵地位不保,她代战也会失去几乎所有的权力。甚者兴许性命不保。 却说西凉与大唐各自收兵,用过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