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内疚自省了:唉,听命行事,折腾当差的算什么?为难人。 不过,殿下为什么叫人看着?我又不跑。 难道他查出了关于我真实身份的蛛丝马迹? 容佑棠坐在外间圆凳上,惊疑不定,心神不宁,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在发生亲昵接触以前,他时常缜密细致地策划暴露后如何解释、如何保家人平安无事……可现在,他却迷惘了。 殿下一直待我很好,我却瞒着他。虽是私人身世,亦无加害之心,可终究不妥。一旦事发,百口莫辩。 唉,作茧自缚了! 容佑棠连连苦笑,难以想象庆王得知真相后的震怒。 不知出神沉思多久,忽听见门外传来“参见殿下”的动静,他回神,忙起身站着。 赵泽雍推门进来,一身冰冷雪气,皱眉问:“怎么起来了?回去躺着。” “殿下,我已经没事了。”容佑棠依稀记得自己狼狈呕吐过,不免窘迫,遂歉疚道:“劳烦殿下费神照顾,污秽不堪——” “那算什么?尸山血海都待过,行军打仗时经常十天半月不沐浴、不换衣。你觉得本王邋遢吗?”赵泽雍了然,不以为意地打断,进屋一贯先洗手,这是当年第一次上阵杀敌后就养成的习惯。 “当然不!”容佑棠立即摇头,钦佩道:“您那是不得已,抗击外敌要紧,打仗比什么都重要。” 赵泽雍莞尔,擦干手,脱下外袍挂好,转身便近前,打横轻松把人抱起来,大步朝里间走。 “殿下——”容佑棠本能地勾住对方肩背扶稳,紧接着又松手,浑身绷紧,尴尬得无以复加,小声急切道:“我自己走!” 赵泽雍却置若罔闻,走着走着,手忽然一松—— “啊!”容佑棠慌忙伸手勾住,彼此紧贴。 “殿下!”容佑棠有些恼羞成怒了。 赵泽雍却愉悦低笑出声,心情大为畅快,重新抱稳,把人放回床上、塞进被窝里。他坐在床沿,板着脸,佯怒道:“你长能耐了,连聚众斗殴都敢参与!” “您知道了?”容佑棠想坐起来,胸口却被大掌牢牢按住。 “一查便知。”赵泽雍不悦道:“只准你离开一天,就受伤回来。” 难道以后不给休息了?! 容佑棠敏锐察觉到庆王的意图,赶紧诚恳解释:“您都调查过了,分明不是我们的错,是、是——一场误会。”他生硬改口,险些直说:是七皇子他们的错。 “老七也这么说,你们倒挺默契。”赵泽雍虎着脸:“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这、这就是实话啊。”容佑棠心虚,讷讷的。 赵泽雍点点头,异常严肃,威严道:“先记着你的罚,待痊愈再惩戒。” 容佑棠茫茫然,不知错在何处,却深知此时不宜顶撞,只得硬着头皮先答应。 “打伤你的人叫汤奇,襄省卢化人士,五年前在家乡酒后伤人,砍断对方一手掌,化名潜逃入京,当了老七的护卫。现已捉拿归案,由护城司衙门负责审理。” “可是——” “放心。”赵泽雍心神领会,安抚道:“不是聚众斗殴,是以查获旧案罪犯的罪名。” 容佑棠松了口气,意外又感动,内疚连声道:“太兴师动众了!太麻烦了!” “此外,”赵泽雍皱眉,握着对方的手,深吸口气,难得烦恼道:“老七糊涂混帐!他识人不清,尽结交别有用心之人,时常被煽动牵着走,快及冠了,却一事无成,声名狼藉,不肯学好,本王真是——”赵泽雍勉强打住,忍着怒火。 容佑棠同情宽慰:“秉性难移。连陛下都无可奈何,您又能怎么样呢?七殿下那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