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本王带你去看个东西。”赵泽雍说。 第95章 “什么东西?”容佑棠问。 “来。”赵泽雍头也不回道。他左手提酒坛,踏出月亭,走下台阶,沿周围石板路往前。 夏季树木繁盛,夜深了,露珠凝聚,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殿下,什么东西啊?”容佑棠紧随其后,好奇极了。 “你来。”赵泽雍继续往前。他步伐稳健,肩膀手臂时不时拂过花木繁枝,沾了半身露水。 甬道狭窄,庆王高大挺拔,肩背宽厚结实,牢牢阻挡身后人的视线。 容佑棠满怀期待,几次悄悄踮脚眺望,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并不熟悉月亭——王府作风随主人。庆王勤于公务,日夜忙碌,性情刚正果敢,不苟言笑,潜移默化之下,王府众人也被带得踏实严谨,颇不屑娱游。 歌舞宴饮、戏曲玩乐之类勋贵人家常见的,在庆王府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有。 不消片刻,赵泽雍停在月亭外游湖用的小码头上,提酒坛一指,说:“看。” “什么?” 容佑棠眉开带笑,快步行至庆王身边,兴致勃勃探看。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船?!” “嗯。” 立定高台,两旁竖立一排石质灯座,烛光明亮,台阶往下三五米,湖面波光粼粼,码头停泊一艘精致小画舫。 画舫长丈余,前有摇船用的橹板,中间是舱,最宽处约两米。 “想不想游湖?”赵泽雍问,仰脖灌了一口酒。 容佑棠一见眼前波纹荡漾、远处暗沉沉的湖水就头晕目眩,惊恐烦闷,心生畏惧,情不自禁后退两步,果断摇头,义正词严道:“太晚了,万一落水怎么办?殿下安危要紧,我们还是回去赏月吧!” 此时,一片浓云飘过,将峨眉月遮盖得严严实实,夜幕低垂。 “本王会水。”赵泽雍语意带笑,温和道:“放心,即使落水你也会平安无事。” 都落水了,还平安无事?! “还是不要了,黑灯瞎火的,太危险。”容佑棠摇头,再退后两步,紧张手扶石质灯座,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心慌气促。 溺水濒死的人多半会得“晕水症”,比如容佑棠。此时他光看着宽阔湖面、尚未下水,已控制不住地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他被当年的昌湖溺水吓破了胆子,唉。 庆王深知缘由,可他今夜必须尝试引导对方克服怕水的恐惧心理。 “别胡思乱想。”赵泽雍眼神专注,语气温和但态度坚决,随手从旁边灯座取下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二话不说,大步走下台阶。 “殿下!” 容佑棠下意识追赶两步,抓住前一个灯座,叫苦不迭,恳请道:“殿下,今儿太晚了,改天再游湖吧?” 顿了顿,容佑棠灵光一闪,赶紧说:“对了!金榜题名,于情于理要宴请答谢师长亲友。殿下,我得回家帮忙了,家里急需人手。” 可赵泽雍已走到画舫前,他放下提着的青梅酒,左手捏蜡烛,右手解开绑在石柱上的锚绳,再提起青梅酒,使力拉近画舫,一个大步跨上船。 站定后,赵泽雍正色告知:“本王听说,父皇有意在皇家东园康阳湖设宴召见新科进士,到时不定会乘船游湖。” 啊?! 新科状元容佑棠大惊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