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北营所为何事?”庆王开门见山问。 “我、我……许久未见,非常记挂三哥,特来探望您。”赵泽武别别扭扭地说,满脸讨好笑意。 庆王颔首,温和道:“难为你有心,但孝顺探望长辈更重要,你有长进,父母是最欢喜的。” “唉!” 赵泽武无精打采,肩背耷拉,垂头丧气抱怨道:“三哥,我今儿入宫,给父皇、皇后和母妃请安,可好端端的,父皇又生气了,臭骂我好一顿!我最近明明什么也没做,安份待在府里,绝对没有花天酒地、仗势欺人,更有小半年时间没玩过小倌儿小妓儿——” “行了。”庆王皱眉打断,他极反对弟弟吃喝嫖赌地虚度光阴。 赵泽武受伤地皱眉,垂头丧气,小声嘀咕:“你跟父皇一个样,连话也不想听我说、叫闭嘴!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父母兄弟姐妹都讨厌我、不待见我,你们都嫌弃我……” 说着说着,他悲从中来,难过得红了眼眶,抬袖按眼睛,哽咽诉说:“今儿我哥又特地跑来府里骂人,骂得可难听了!他说我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毫无成就、一无是处,我俩一母双胎,他完全不给我留面子!有那样的亲哥吗?呜呜呜~” 赵泽武哽咽抽泣,伤心至极。 庆王愣了愣,继而怒道:“我要是六弟,根本不会责骂,我会打你!” 赵泽武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抬头,呆呆望着最敬畏的兄长。 “哭什么?”庆王横眉立目,恨铁不成钢地一撂茶盏,低声怒问:“六弟冤枉你了?他说得俱是实话,你确实浑浑噩噩,虚度光阴,一事无成!年底你们就及冠了,到时行加冠礼,众皇亲国戚必定捧场。按律,礼部官员会尽量挑好话赞扬皇室子孙的功德,六弟一贯勤勉上进,我不担心他,可你怎么办呢?” 赵泽武慢慢瘫软,后靠椅背,张了张嘴,却无可辩驳,窘迫地耷拉着脑袋。 “小时候算不懂事,十五岁出宫开府之后呢?这四五年间,你可曾做过哪怕一件能拿到加冠礼上被赞扬的正事?”庆王毫不留情面地问。 “我、我……”赵泽武憋屈苦着脸,啃咬尾指指甲,局促尴尬。 庆王闭目瞬息,略缓和语气,沉声道:“父皇从未要求儿女必须出类拔萃,我不是叫你拼命建功立业。只是,男人应该有担当,至少别总让家人操心担忧。你好自为之吧。” “三哥,你别不管我啊,我也不想的!”赵泽武急道。从前相处得少,他憎恶铁腕冷酷的庆王,如今却发现对方刚正磊落的好处——无论倾吐什么,都不必担心成为把柄。 “谁拿刀逼你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了?”庆王威严问。 赵泽武吱吱唔唔,罕见地脸红耳赤。 “行了。你坐着等晚膳,顺便好好反省。” 庆王起身往外走,雷厉风行吩咐道:“我去巡营,半个时辰后回来问你话。” “我也想去!”赵泽武一跃而起,心心念念想见小卓。 庆王强硬否决:“不准。” “三哥,我保证不强迫他,您就帮帮我吧,求你了!”赵泽武紧随其后,心急火燎地恳求。他已经四个多月没见过卓恺,魂牵梦萦,寝食难安,无论如何放不下,执着得连他自己都惊讶。 “不准。” 一身轻甲的庆王干脆利落戴上头盔,大踏步往外走,众亲卫井然有序随从围护。 “三哥——”赵泽武苦苦哀求。 “听说,他去岁年中及冠,宾客满堂,请的主礼人唱了一刻钟才念完他获得的诸多成就,主要是高强武艺和忠顺谦恭、入孝出悌。你呢?”庆王头也不回问,随即走远。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