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带下去,细细地搜身盘查,而后送去为瑞王诊脉,全程需有八名禁卫、两名太医随同监督,不得有误。” “是。”御前侍卫躬身领命,皆手握佩刀,威风凛凛,尽职尽责地带宋慎下去搜身盘问。 离去前,宋慎悄悄朝容佑棠投去得意的一瞥,大摇大摆走了,仿佛皇宫是他家后院。 乾明宫恢复了本有的肃穆宁静。 “啪”的一下,承天帝面无表情,重重一拍扶手,起身。 庆王默默上前搀扶父亲。 容佑棠屏息凝神,忐忑悬着心,洗耳恭听。 果然! “那人虽看似有些能耐,为人却甚粗鄙,不知进退,不懂规矩礼仪。容卿,你为何会结识他呢?”承天帝不满地问。他刚才被宋慎三言两语道破身体状况,很有些恼羞成怒之意。 我刚才已经解释了啊…… 然而,容佑棠不能与皇帝争辩,只得识时务地认错:“谢陛下训诲,微臣受益匪浅。” 承天帝吃软不吃硬,他稳坐龙椅半生,几乎遗忘被无礼冒犯的感觉,刚才若不是自己有言在先,险些当场严惩宋慎。他黑着脸,威严不可直视,训导容佑棠:“你是朕钦点的状元,又是翰林清贵,应该多结交儒雅饱学之士,见贤而后思齐,你却混迹市井!辱没斯文,成何体统?” 哈哈,陛下也很喜欢训“成何体统”!如此看来,殿下是学的他父亲…… 容佑棠忍笑,恳切道:“微臣遵旨。” 一旁的庆王欲言又止,有心想劝两句,可又怕适得其反,只能作罢。 承天帝畅快淋漓地训斥一通,心情平复好些,不容置喙地催促:“民间大夫一事且拭目以待,你们忙去吧,务必盯紧弥泰殿,香烛纸钱日夜焚烧,人来人往,切莫大意。” “儿臣明白。” “微臣遵旨。” 随即,承天帝负手踱步,被李德英搀进了寝殿。 一刻钟后 容佑棠和庆王错开半个身子,一前一后,穿过两宫之间的巷道,准备返回弥泰殿。 “哎,刚才真是好险!”容佑棠心有余悸。 “宋慎无拘无束惯了,行为举止与宫廷格格不入,父皇自然看不顺眼。”庆王摇摇头,紧接着歉意道:“父皇只是随口教两句,并非责骂你,别放在心上。” 容佑棠不以为意,苦中作乐,唏嘘道:“普通老百姓想面圣都难于登天,我不仅见到了,还得到陛下的训诲,何其荣幸?一定要放在心上的。” “你——”庆王语塞,半晌,板着脸说:“好。他并未教你作恶,放在心上也没什么。” “我早就见识了宋慎的古灵精怪,嗯……说句无礼的实话,他精通旁门左道,所学技艺繁多,医术高明,但没料到居然会治心疾!”容佑棠由衷地感慨。 庆王也觉得纳闷,猜测道:“江湖门派各有看家本领,兴许南玄武确实出类拔萃吧。他自荐为瑞王看病,本王原不打算答应,可四弟病势愈沉,父皇焦心烦忧,太医们诊治二十多年,早已使出浑身解数,只能让他试试,希望能出现转机。” “殿下,”容佑棠悄悄四顾,面色如常,耳语告知: “事成了。”暗卫们已生擒镇千保,正秘密关押在暗牢。 “好!”庆王虎目炯炯有神,步伐不变,精神却一震,下意识想握拳,岂料牵动了烧伤,当即眉头紧皱,咬牙隐忍。 容佑棠立时察觉,忙关切问:“手疼吗?早上换药了没有?” 庆王摇摇头:“待会儿就换,太医估计已在弥泰殿等候。” 容佑棠爱莫能助,只能叮嘱:“千万别忙起来就忘了,那是你自己的手!早些康复早些方便。” 庆王欣然颔首,低声说:“知道了。” 数日后的夜晚·庆王府偏院内。 月色皎洁,红灯笼统统换成了白灯笼,亮堂堂,冷清清。 “她这两天怎么样?”容佑棠轻声问。 “老样子。沉默寡言,死气沉沉。”暗卫谢霆答。 “余毒可清干净了?”容佑棠又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