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尴尬摇头,把药递到庆王嘴边:“不烫,趁热喝了早日康复!” 赵泽雍手肘撑起,接过,一饮而尽,眉头也没皱一下。 “可惜没有蜜饯给您甜甜嘴。”容佑棠以自家喝药的习惯同情嘀咕,接了空碗,欲转身取温水和帕子给漱口。 赵泽雍却低声反驳:“谁说没有?明明有你这样大的一颗人形蜜饯。”语毕,他拽低容佑棠,亲昵拥在怀里,吻了吻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力道。 “啊——松手!我是不是压倒你的腿了?”容佑棠右手端着空碗,冷不防摔在对方身上,手忙脚乱,火速左手撑起退离。 “没有。”赵泽雍气定神闲。 容佑棠紧张提醒:“您千万别乱动!大夫反复嘱咐,伤口初步愈合前必须卧床静养,以免撕裂。” “不碍事,皮肉伤而已,并未伤筋动骨。”赵泽雍满不在乎,硬朗英勇。 “我曾问过郭公子,他说您从前在西北受过大大小小许多伤,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应当尽量爱惜身体。” “你说得对。”赵泽雍心情甚好。 容佑棠竭力压下沉重酸涩,周到细致地照顾庆王漱口洗手。 提到表弟,赵泽雍复又板起脸,威严问“你和小二究竟聊了些什么?连本王也不能告诉?” “给我几天时间,等明确考虑清楚了,一定详细告诉你。”容佑棠郑重承诺。 赵泽雍疑惑且担忧,但没有打破沙锅追问到底,正色道:“罢了,再给你三日时间,若到时仍瞒着,你和小二一块儿罚!” 郭公子,对不住了。选择先找你商量,正是请你当说客的,咱们可能得一同挨训…… 思及此,容佑棠十分歉疚,赶忙澄清道:“殿下息怒,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郭公子无关,他是无辜的。” “你们俩个都不无辜。”赵泽雍严肃评价,紧接着又问:“今天父皇到底有没有为难你?罚跪还是申斥?” 眼见无法蒙混过关,容佑棠定定神,故作轻松地解释:“哦,我只跪了一会子、挨了两句申斥,恰巧迎来瑞王殿下带宋慎求见请圣安,陛下忙于关心瑞王殿下,就叫我领旨谢恩了。” “是吗?” “不然呢?陛下还能仗毙了我?”容佑棠一本正经反问。 “什么仗毙?不许胡说!” 容佑棠笑眯眯:“开个玩笑而已嘛。” 北风呼啸,席卷鹅毛大雪扑簌簌,卧房内可清晰听见外面营地四角哨塔高处猎猎飞扬的旗帜。 亥时末,夜深了。 赵泽雍凝神细听片刻,虽然极度不舍,却仍安排道:“你该回城了。拿上本王的手令,让子琰派人用小马车送你,别耽误明早上朝。” “可我想睡两个时辰再回城,已经跟郭公子商量好了。”容佑棠洗漱擦拭后,自顾自吹熄外间的烛火,脱了外袍,搁在熏笼上。 赵泽雍想了想,并无更好的办法,遂同意:“也罢,横竖已经晚了。快上来,别冻坏了。”他说着掀开被窝。 “嗯。”容佑棠又吹熄两盏烛台,只留下间角落的一盏戳灯,烛光昏黄,冻得牙齿格格响,飞快放下帐幔,轻手轻脚钻进被窝,舒服喟叹一声。 这小子,今夜怎的不避嫌住客卧了? 赵泽雍暗暗诧异,同时又欢喜,并且混杂浓浓疼惜:问半天都遮遮掩掩的,必定被父皇冷脸训斥了,他心里难受。如此一想,赵泽雍加倍愧疚,左臂搂抱对方,右手用力揉搓其冰凉的脸颊,坚定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地受委屈!” “别胡乱猜测啊,我一点儿也不委屈。”容佑棠侧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