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闷葫芦半天,弱弱地承认:“……坏一点好了。” 谢潇言把人扛进浴室,咔哒一声锁上门,再将她放下,苏弥逮着机会打算跑,他手臂一截,让她无所遁形。低头看她,笑得有几分诧异:“早说啊,知不知道我每天忍得很辛苦的。” “……神经。” 浴室的暖光被打开,下一秒,他又顺手抬起花洒的开关,水浇下来,苏弥说:“但是不要那么多了,弄到好晚,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他从容地应:“听你的。” 灼热的吻落在她纤白的肩头。 谢潇言托住她两侧的胯骨,将人往上一提,苏弥惊呼一声:“不行,我会摔下来。” “不会,你搂住我。” 她嘴上应声,却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试着勾住他脖子,但很快又将手伸出去撑在墙面:“不行,你抱不动。” 他说:“我抱得动,宝贝你别撑墙,搂着我。” “……嗯。” 她紧绷的四肢在他一声一声“没事,别怕”的安慰声中渐渐松软下来,没过多久便戒备全无,单薄而脆弱的背骨在毛玻璃上一深一浅地碰着,并不疼,也不觉得凉,一切的感知流向更为纵情的方向。 那一天她才知道?,他不仅抱得动她,还能抱着她干点别的。 苏弥觉得他的肩膀和腰异常有力,在氤氲的潮气里,水流落在颊面,她看着他迷人的深邃的眼,很鲜见的暴露了一点委屈:“讨厌的幼稚鬼谢潇言,你能不能不要再气我了。怎么非要长这么一张让人不放心的脸,感觉随时会被你抛弃。” 他声音沙哑:“只要你不说结束,我永远随叫随到。这么多年,我辜负过你什么?” “可是你也有六年没有联系我啊。” “那是因为你不需要我了。” 苏弥鼻子酸酸的:“我从没有这样说过……” 话没讲完,谢潇言屏住呼吸,眉心一紧。苏弥抬起头抒出一口气,而后歪倒在他肩膀,有气无力,抬头亲他的喉结。 这一刻,或轻或重,人像踩在泥潭里,落下去时轻,拔.出脚时重,再挣扎两下,就无形中往深处陷落。难逃一劫,她真的喜欢上他。 因为喜欢一个人,不止只有开心愉悦,同时也伴有酸涩。 苏弥很明白这是多么危险的信号。 不是作为朋友的必不可少,也不只是想延续肌肤之亲的欢乐。这一份喜欢,除了心动之外,还会产生更深的依赖和难以言说的不舍。 朋友是可以被替代的,但心底有一个位置,只能有这么一个位置,她腾了出来,小心翼翼填上他的名字,让这个姗姗来迟的人坐了进去。 - 苏弥下一站巡演的城市是棠市。 该市地处中部偏南,她去的那一天已隐隐有初夏的时节征兆。樟树郁郁蒸蒸,翠翠的色。苏弥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了樊嘉玉。 樊嘉玉给她留的博客地址,苏弥时不时会点进去看一看,但照片多,她走马观花半个月,也才堪堪看完两三个相册。 拍摄时间最早的那部分,还是胶片风,内容都是关于樊嘉玉的老家,也就是棠市。樊嘉玉在这里读到初中毕业,过后便转学去了燕城。 见面是因为苏弥在朋友圈发了巡演的消息,那时樊嘉玉正好在老家探亲,主动提出说想去看一看苏弥的演奏会,苏弥欣然欢迎。 演出前一天,樊嘉玉发过来的地址在一家巷子里的大排档,苏弥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左右,樊嘉玉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戴口罩和一顶白色鸭舌帽,看见苏弥,加快步子匆匆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