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e:对,他说那是他的信物。 苏弥过了很久才记起,是小时候过家家那一次,她送他的那枚十字架。 那一场拙稚、虚假的婚礼,也是他们唯一的婚礼。 交换了毫无诚意的信物,分明是在教堂门口捡来的废品,被她杜撰出爱与救赎的寓意。 有人却当了真。 作者有话说: 异地的第三章 ,想老婆。 第64章 ◎他的朝圣◎ 排练完最后一场,快演出之前,苏弥独自去海边走了走。 不知道是不是受季节影响,梵城的海岸线尽管很辽阔,但并不美观。她撑着伞踩在沙子又潮又硬的滩涂上,走了好一会儿。仰头看一看海平线,冒傻气的举动似乎是企图找到家的方向。但眼中只有一片浊白的雾气。 耳边嘟了十下左右,对面的人接通了电话。 谢潇言应该还没有起床,从梦里醒来,呼吸声虚浮,喊了她一声:“宝贝。” 听他的声音这么浑浊,苏弥问:“还没有睡醒啊?是不是我吵到你?” 他可能是看了眼时间,手机机械的提示音传到她这里来,两秒后听见他说:“该醒了。” 而后他又问:“这两天还好吗?” 苏弥淡淡“嗯”了一声:“我见到了lee。” 谢潇言稍稍一顿,而后被这句话带着,神志恢复过来一些:“那你记得替我问好。” 她说:“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和我说了那一天的事。” “哪天?” “你们第一次见面。” 谢潇言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哦”。平静的一声,但调子拖得略长,是在欲言又止的思考。 苏弥只打了这一通电话,没有对他清净的早晨进行狂轰乱炸,于是谢潇言的理智是在她温和的声音里循序渐进地回来的。等他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和lee第一次见面那天是发生了什么,苏弥又一次开口问道:“你把十字架放在哪里了?” 他想了想,坦白地告诉她:“我留在了梵城,一所教堂。” 苏弥问:“是我小时候给你的那一个,对吧?” “嗯。”谢潇言沉默片刻,她也半天没讲话,而后他问,“把我喊醒就是要问我这个?” 苏弥说:“怕你上班迟到了,你快起来吧,别赖床了。” 他笑了声,挺轻的,鼻息像是呼在她的耳边,“我起不来,你亲我一下。” “么么哒。”苏弥很宠溺地给他一个隔空吻,“亲到了吗?” “亲到了,好甜啊。” 这下,他声音里都有了点笑意,语调透着灵巧的孩子气。 应该是从床上下来了,谢潇言拖着步子往洗漱台走。熟悉的步调声,好像把人带到了她的眼前。他说:“今天不上班,简潮约我,要给我塞份子钱。” 苏弥一窘:“啊?婚礼都没有办,你好意思要呢?” 谢潇言漫不经心地笑:“他好意思给我就好意思要,谁跟钱过不去?” “……守财奴。” 他洗漱。 “你偷偷喜欢了我好久,对吧。”苏弥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谢潇言怔住,声音又缓又沉:“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之前就猜到了,因为你高中的时候偷偷抱我,还给我跳唐老鸭的舞。只不过我不太确定。” 他必须反驳:“做梦呢,谁给你跳舞了。” 苏弥一哽:“没跳就没跳,拽什么!” “我拽了吗?” 她嗤了声:“这么看你还挺不愿意跳的嘛,所以也没有多喜欢吧。” 苏弥说话声音很轻细,有时听着像撒娇,又是在这朦朦胧胧的早起时刻,逼人犯罪啊。谢潇言心术不正地笑了下,他对着镜子剃青茬,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这么说吧苏女士,我喜欢你,可以跪床上给你舔,但是呢、唱歌跳舞什么的,坚决不行。” 苏弥不敢置信地惊呼着:“神经病啊大白天你说这个。” 然后就猝然把通话挂断了。 谢潇言乐不可支看着退出来的通话界面。 苏弥的消息旋即弹出来:不解风情! 谢潇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洗了下手,又擦干,回句什么呢? 他想了半天,慢腾腾地打字:其实还挺喜欢的。 发出去后,他数了数,七个字。 很沉重的七个字,悬置在唇齿之间这么多年,就这样在一个灰蒙蒙的清早,被他用一种轻盈戏谑的手段发了出去。 并没有那么难讲,但是需要好多好多年的铺垫,需要好多好多的勇气。要被酒劲推着,要被睡梦里的不清醒拢着。要被削弱一点郑重,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