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叫了一声“季少爷”,笑说去泡茶。 季远洲径直去了里间,陆闲庭也在,正陪着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很高兴的样子,“远洲来了。” 季远洲应了一声,跟着陆闲庭坐沙发说,“我来看看您。” “你爷爷呢?”老太太问。 “去做检查了。” 老太太点点头,“他最近还好?” “这两天还不错。”季远洲说,“我刚在楼下碰到姐姐,也这么说。” 他这话题过渡的自然,陆闲庭还是听出来,眉梢微挑,带点警告的看他一眼。 老太太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只以为季远洲胡闹,嗔怪道:“姐姐?你这又哪里瞎认过来的。” 陆闲庭刚想开口,被季远洲截了话头:“不是瞎认,真得叫声姐姐。” 看老太太明显多想的样子,又补充一句:“不过没什么血缘关系。” 老太太来点兴致,掀了下茶盖,“你倒是说说,哪门子姐姐。” 季远洲道:“您知道我小时候心脏不好,后来命大,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捐了心脏。” 他说着看了陆闲庭一眼,后者靠在旁边茶几上,一手转着手机,眉头拧的很紧。 季远洲不怕死一般,目光转向老太太继续道:“所以啊,用了人家弟弟的心脏,可不得叫人一声姐姐。” 老太太多精明的人,看旁边陆闲庭一脸紧张就猜了个大概,顺着话问了一句:“她在这个医院做医生?” “是。”季远洲说,“我也才知道,她是庭哥女朋友。”他语调很轻快,很惊喜也很高兴的样子。 陆闲庭吸了口气坐直身子,有点想打人。 老太太的表情凝了一下,垂眸道:“那是很巧。” 季远洲点头,说的认真:“我是这么想,以后姐姐出嫁,季家肯定也是要出一份嫁妆的,季家好几代没女孩了,嫁女肯定得风光。” 他顿了顿,“我爷爷的意思,两家是世交,凡事也好商量,他现在不方便,就交给我来办,他说他日子不多了,看不到我娶妻,看到姐姐嫁人也算瞑目。” 老太太沉默下来,没接话。 陆闲庭终于知道季远洲想的什么,松口气抿了口茶,淡淡道:“你爷爷检查还没做完?” 季远洲像是才恍然,“我都忘了,就先这么一说,奶奶您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您。” 门开了又关,病房里安静下来。 老太太看了眼窗外,缓缓道:“远洲也长大了,这段话是滴水不漏。” “奶奶。”陆闲庭轻轻叫了一声,“远洲他......” 老太太打断他,“我房间床头柜里有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对玉镯,当年没给你妈妈,现在你拿去给她吧。” 陆闲庭神色一凝,慢慢坐直了身子。 “行了。”老太太赶人:“你去忙吧。不用带她来见我,我们注定是相互喜欢不起来的,见多了没意思。这道理对谁都一样。” 萍姨看着陆闲庭出去,回头道:“老太太?” 老太太神色里带点怅惘,“不喜欢的放下,不想见的就不见,否则都是跟自己过不去,我用了一辈子才明白。” 萍姨点头,“是,您放宽心。” “我和季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处长大的,约好了要做儿女亲家,可惜到闲庭这一代也都是男孩。”老太太回忆道:“她和我一样,婚姻都不算顺遂,只是她福气好,早早就去了。” “话不能这样说。”萍姨扶着老太太躺下来,又压了压被角,“陆先生孝顺,您还有的是福气。” “这么说也没错。”老太太闭上眼,“我睡会,谁都不见。” 萍姨应了一声,悄悄退出去。 季远洲还在走廊,挺颓的样子,陆闲庭走过去坐他旁边。 两人就这么静了半晌,陆闲庭问:“你爷爷身体到底怎么样?” 季远洲把了下眉心,“不太好。” 陆闲庭点点头,“刚才那事你爷爷知不知道?” “知道。”季远洲拉长了尾调,“这老头什么都知道,他是老狐狸,什么都算的好好的。多厉害一样。”他说着笑笑,“就是算不到自己还有多少日子。” 他顿了一下,又换了个惆怅的语调:“以后我们也是老狐狸。” 陆闲庭没说话,拍了拍他肩膀起身,被季远洲叫住。 “庭哥。”他说,“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姐姐吗?” 陆闲庭挑了下眉,“你觉得呢?” 季远洲:“......当我没问。” 陆闲庭点点头,“不过有段时间看你就烦,倒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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