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脸上的期待便很快变成了失望,连眼睛都失去了几分亮色,他垂下头,带着些喃喃道:“又不行啊?” 沈灼笑了一下,取过许一脖子上的那条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没擦净的汗珠,温声道:“又不是没机会,我答应的事都会做到的,一定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好不好?” 许一扭着头,看上去还是有点不高兴,伸手把沈灼手里的毛巾拽了回去,背过身往训练厅里走。 走到一半像是想通了,又像是终究有点不舍得,转回身瞅了沈灼一眼:“那说好了啊?” “好。”沈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好好练习。” “哼!拜拜拜拜!”许一又跑了过来,这次把训练厅的门合上了,一条门缝都没有留给沈灼,“不许偷看!” 沈灼差点被合上的门碰到鼻子,赶紧猛地后退了一部。 他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 沈灼中午就没有吃好,从“鼎丞”出来以后天都黑了,他随便找了家店填饱肚子,上车准备思考一下要去哪里。 十点已过,夜色蔓延,这座城市里的霓虹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中显得分外好看。 沈灼一路将车开出了城,向西开,越往远处越显得荒凉。 郊区这块地曾经被一个外资企业拍下来想建个玩具厂房,后来经济危机肆虐,工程也就耽误了下来,直到现在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几处危险建筑。 沈灼不知道这块地在他死后是不是被重新招标,但他记得直到他死的那天,这里也未有像市区中心那般的高楼大厦。 略显寒酸的埋骨之地。 被废弃的时间太长,除了原本就存在的树木因为没有修剪而变得格外壮硕,就连荒草也疯了似的生长,在夜风中发出草叶吹动的声响。 荒无人烟,亦没有声息。 如此荒芜的地方自然没有监控摄像,沈灼跳下车,走到车前用双层的黑纸遮住了车牌号,又同样遮住了后面的车牌,贴得严严实实后,然后将车缓缓往树丛中驶了过去。 半成品的厂房和破烂的员工宿舍分布极不规则,野草长得比人都高,是最适合藏匿的地方。 上辈子死之前,他曾经努力试过从这里走出去,走到马路上,可惜最后也没有办到。 沈灼终于找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他下车观察了一遍,在夜色的掩盖下,只要熄灭了车灯,就算走到近处也未必能发现这里停了辆车。 而且,他也不会给别人走到近处的机会。这里虽然靠近最里面,但前后皆有退路,一脚油门便能畅通无阻。 沈灼走回车里,灭了大灯,将车窗摇了上去,取了之烟叼在嘴边,用舌尖舔了舔,没有点燃。 他与夜色一同沉在黑暗里,像是爬回人间的幽灵。 不知道等了多久,马路边终于有了另外的车辆驶来,开着晃眼的远光灯,车头一拐,拐进了这片荒凉的仓库区。 是一辆中型面包车。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