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白一个大概,马上计上心来,说:“有愧啊,你哥哥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你被爹娘卖走之后我在家里可难过了,一个大男人晚上竟然哭湿了一床被子。你现在过得好,我是打心里的为你高兴,希望你能跟妹夫小两口的,好好过日子。你刚刚也着了,若我不拿出这笔钱来,他们可是要断我一只手,你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接着,他微顿,话锋一转,道:“若你肯帮我这一次,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你若是不肯,那我就只能求妹夫帮帮忙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这个赌鬼哥哥,见见我那好妹夫。” 有愧一听,顿时凉到了指尖。这件事不可以让何愈知道,何愈的爹就是被一个赌字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若是让他知道她有这么一个赌徒哥哥,那他会怎么想? 方才柳娇娇的话又开始在她的耳边响起来了:“你不过他买来的,一没聘礼,二没八抬大轿,你算什么?” 是的,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个买来的媳妇,何愈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吧她扔到一边,就像她的爹娘那样。 有愧握紧拳头,犹豫了片刻,伸手从发髻里取下一根碧绿色发簪。这是她娘亲给她的,平时一直都放在首饰盒里,今天心血来潮别了起来。这东西本来就是牛家的,她既然已经不是牛家的人了,那么这东西也不该是她的。 有愧开口道:“这是娘给我的簪子,哥哥把这拿去当了吧,当了的钱拿去还债。” 牛大顺将那发簪接了过来,用手掂了掂量,然后又眯着眼睛对着光看。他并不懂什么鉴宝,更没见过什么奇珍异宝,只觉得这簪子绿得发亮,应该值一些银两。便将发簪收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谢,急冲冲地往当铺跑。 *** 牛大顺走后,有愧跟着柳娇娇进店里将做冬日衣服的布料给买了。等回到府里,红苑正在给何老爷梳头,何老爷滚了一身的草屑,只能将头发散开,一点一点的将细末给挑出来。 见有愧回来,红苑也没出来迎接,依旧坐在木椅上稍许欠身,说:“夫人回来了。” “嗯,回来了,爹可好?”有愧将手里的沉甸甸地布料放下,喘了一口气。 “还好,” 这老东西可真是麻烦,整整一日闹得她不得安宁,只要醒过来便在院子里拔草打滚,嘴里一直念着什么婉娘,把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院子又弄得一片狼籍,气得她干脆在药罐里给老爷子多煮了一贴药,让他昏睡了一个下午,现在才把人掐醒。 红苑笑着答道:“今天一直在玩儿院子里的野草。” 有愧见桌上有几支叶杆子,枝叶上有一股沁人的清香,便将枝叶拿起来瞧了瞧。 这时,红苑瞟了有愧一眼,总觉得有愧现在跟刚刚出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怎么没见着夫人的发簪?” 红苑记得今天早上有愧出去的时候头发里还别着一根碧绿的簪子,现在回来却不见了。 有愧一慌,将手里的枝叶徐徐放下,故作镇定地说:“早上出去的时候便没带什么发簪。” “那是奴婢记错了。”红苑低下头继续梳理着何老头的头发。有愧的话她是压根没信,她分明记着是带了的,这一定是在撒谎,指不定是给哪个情郎当信物了。 这天天黑尽了,何愈才回来。有愧心里慌张极了,她不怎么会撒谎,心里又是一团乱麻,于是拿着软尺给何愈量身裁衣的手有些不稳。 她比何愈矮了一个头,量的时候要将脚点起来一点才量得准,何愈虽然身躯修长,但肩却很宽,背对着她站着,像一堵能给她挡风遮雨的墙。 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将软尺贴在何愈的肩膀上。 “今日干什么了?”何愈一边伸着手臂,像玩偶一样地老老实实让有愧用软尺在他身上比来比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 “没做什么,去了一趟布匹店。”有愧低声道,然后继续心猿意马地给何愈量腰围,她的手从何愈的腰上环了过去,好像在从背后抱他一样。她的脸颊又开始发起烧,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靠得太近。 “可有什么趣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