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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栏里的托盘往里推了推,让屠夫可以够到,然后马上起来,跟柳小六出去。

    出去后有愧心里还想着在牢房里蹲着的柳小六,又怕多嘴多问让柳小六生疑,便故作好奇地跟柳小六问:“小六哥,你说这山贼知道你们要打探的消息吗?我看他满脸横肉,身形也是个练家子,应该是山寨里的烧火夫吧,哪知道什么大秘密?”

    柳小六失笑,说:“你这就是看走眼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山贼外号屠夫,不只是因为他当山贼前是以杀猪为生,还因为他杀人跟杀猪似的,连眼都不眨一下。他是狼牙最好的兄弟,别说什么大秘密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只要人在我们手里,狼牙就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两人正说着,只见白梁急匆匆地过来,冲柳小六大声说道:“我说你啊你,刚刚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柳小六应了白梁一声,“这儿呢。”然后又转头低声对有愧说:“今天我带你去牢房里看俘虏的事儿,你能不跟何愈说就别跟何愈说,他不怎么乐意你去那种地方。”

    有愧答应下来,白梁人已经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你去哪儿偷懒了?刚刚还说只是去跟柳大娘问个安,你这问安问哪儿去了?”

    柳小六呵呵干笑,说:“咳,人这不是在这儿吗?倒是你,风风火火的,是多大的事儿呢?至于么?”

    白梁说:“你还别说,真是天大的事!”

    “什么事儿?”

    白梁也没卖关子,单刀直入,交待起来龙去脉,“就在刚才,营门口来了个白脸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穿着一件蓝布衫子,两只手捅在袖子里,然后就这么在大门口站着。”

    “站着?怎么站着?”柳小六疑惑地问道。

    白梁伸手弹了一下柳小六明晃晃的脑袋瓜子,喝道:“怎么站的?能怎么站的,两只腿叉开站着。”

    柳小六疼得倒吸了口气,说:“你别说笑话了,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点本事都没有,还敢这么站在门口挡道?”

    白梁接着说:“守门的兄弟也是这么想的,估摸这来人绝非善类,难保后面不是埋伏,于是十来个人横着长矛,矛头对着那人的喉咙,这样的话,不管那人有多深藏不露的好功夫,只要往前头走一步喉咙就能被穿出几个大洞。结果这个时候,他突然把伸手大衣服里头,掏了起来。”

    “这种时候了,他瞎掏个什么呢?”柳小六皇帝不急太监急,呀呀地埋怨起来。

    白梁说:“大家起初以为他掏的是什么厉害的暗器,没想到,他摸了半天,从怀里摸出封信来!”

    柳小六将信将疑,“信?怎么可能呢?送信这么危险的事儿怎么派一个书生来……”

    白梁说:“你这就不懂了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

    “那……信上又写什么了?”柳小六问道。

    白梁说:“我只瞧见信封上有句什么什么亲启,至于信里面写了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信已经抵到何大哥手里,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下文,就你这家伙,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柳小六一拍大腿,觉得自己真是错过了一场千载难逢的大戏,忙跟着白梁回到大厅里。

    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里真如柳小六所说的,站着一个穿深蓝色粗布长衫的书生。

    何愈坐在大厅正中那张黄桃木靠背圆椅上,手里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信并不长,信纸背面对光可以看见不过是五六竖排长短。

    何愈久久不曾言语,书生在厅下候了半晌,忍不住开腔问道:“何先生如何看?”

    何愈一双凤眸眼尾向上轻扬,轻笑着开口道:“你们的提议,倒有点意思。”

    书生微愣,摸不准何愈这话的意思,举棋不定地问道:“何先生这是同意了?”

    何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将信反了过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但在场的多半是目不识丁的粗人,就算给他看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何愈将信里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只要我们肯放人,不管我们提什么要求,他们都无条件满足。你们寨主是这个意思吧?”

    “是。”书生点头。

    “很好,”何愈说,“大家给我出出主意,说说看我这次提什么要求好呢?”

    人众交头接耳地窃窃议论起来。

    这话说的,不管提什么要求,也太过狂妄。

    难道要他的寨主宝座也行?要他的项上人头行?哪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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