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流淌过眉眼又攀爬过鼻峰,盛放在浅色的,自然地微微翘起的唇瓣上。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章歆冉觉得这话得倒过来说,而且用在方振尧身上合适得不得了不得了的。 从浴室到床边的那几步路,她都盯着方振尧看。 心里的小人扭来扭去,想着等过了这一波,她就要把人推倒,先扒干净了吃下肚子再说,挠得心里痒痒的,谁受得了。 完全被灯下美男的美色迷惑了的章歆冉心痒难耐,凑过去戳了两下没见他有啥反应,张嘴就咬住了那排在脸上打了阴影的长睫。 咬着就感觉有些怪,于是她松了牙齿亲了亲。 转而在他脸上到处蹭了蹭,活像是到处撒尿来标识地盘的小狗。 心里的小人都已经要摇旗呐喊助威了,坐了一运动场的观众喊着让她冲,立即拿下眼前这盆迷人地不得了的狗粮生产线。 然后以后就是大把大把地撒狗粮。 可惜这世界上有种人,就是嘴上喊着冲啊冲啊,脚上却长了根钉在原地的。 章歆冉有时候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尤其是她特别想干一件事而又不敢的时候。 她年少慕艾,因着美色而看上的小少年怎么说也有一巴掌。 方振尧在这里面成了巴掌上的那个大拇指,让她当年的基友都或多或少地对他有印象的原因就是,他是唯一让章歆冉采取了行动去追的那个。 可就是这股劲,一学期过去也就泄了。 她继续浪荡地过她的高中,真面目在一群人里暴露无遗,到了大学却开始对外乖巧,凭着张嫩生生的小脸,没惹任何人怀疑。 恍惚这么些年过去,章歆冉感觉又回到了当年在车上被方振尧拉了一把,回家后辗转反侧一晚上睡不着,纠结着要不要追人的时候。 她伸手在方振尧脸上刮了刮,想着想着就不知在想什么了,倒是犯困得厉害。 于是她把自己团吧团吧,蜷到了方振尧的怀里,按着之前摸索出来的让两人最舒适又亲密的睡姿,闭了眼就准备睡过去。 可惜等了一晚上和她算账的方振尧并不这么想。 他探手过来握住了章歆冉的手腕,没等她睁眼就举着她的手绑到了床头,打结的速度完全对得起他在手术室上数百次的练习实践。 以致于章歆冉睁开眼睛时还有些迷蒙。 动了动手发现动不了,她就像砸碎了花瓶找人背了锅,却又被明察秋毫的铲屎君发现了的猫咪,浑身的毛都要被自己吓得炸起来。 终于她这惊吓也不是自己吓自己了。 方振尧低了头,靠近她耳边,说话时的热气一阵阵地往她耳朵上扑,扑得她一波波地打着哆嗦,恨不得把自己埋到了床垫里拔不出来。 方振尧说,“这不是你超爱的场景。” 记得这个梗的章歆冉都要哭了。 那部被重命名成“超爱的场景”的某和谐,女主角就是被绑在了床头,翻来覆去地挑战各种高难度,那截小细腰差点就被拧成麻花了。 她当时随手打了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充当那道具的复古雕花大床! 从头到尾没有像那些劣质道具一样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不说,那周围飘逸的薄纱,那床头亮着的几支蜡烛,那雕得惟妙惟肖的鸟木虫鱼…… 完全迎合了章歆冉当时奇葩的口味。 但她完全没想到,当初的恶趣味,酿成了眼下的局面。 这比大学舒适地泡了一学期的脚,临到期末考试却要喝了一学期的泡脚水还要让人抓狂。 她张嘴想解释,但方振尧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趁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