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枭前面,几乎都坐满了。 罗悠宁懒洋洋地走过来,不等她坐下,一个人从她和谢奕中间挤过来,沈明珠直接往座位上一坐,挑衅般说道:“罗四姑娘不介意吧?” 罗悠宁双眼微眯,捏了捏拳头,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表情严肃的老者握着一卷书走进来,看见还站着的两人,淡淡道:“坐好。” 罗悠宁朝着一脸得意的沈明珠龇牙,对谢奕道:“算了,我坐那。” 谢奕看着她指着卫枭前面的位置,脸上的笑僵住了,但他没再说什么,沉默坐下了。 罗悠宁朝卫枭眨了眨眼,少年冷淡回望,后又把脸转向一边,她泄气般坐下,怀疑自己自作多情了,卫枭哪里像喜欢她的样子? 谭荀先讲了授课的规矩,一套套的,罗悠宁眼睛直转圈,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 “今日要讲的是,君子……” 半个时辰后,在谭荀声调不变的讲解中,罗悠宁拄着手睡得香甜。 坐她前面的谢奕一点没发现,全神贯注的听着,谭荀年纪虽大,但眼神可好使,他手里拿着戒尺,一边讲一边往罗悠宁这走,众人都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罗悠宁的座位前。 “站起来。” 罗悠宁继续呼呼大睡,谭荀此生从未见过这般不省心的学生,他抬起手里的戒尺就要去敲她的背,眼见戒尺快要落在罗悠宁背上,一只修长的手忽然攥住戒尺。 卫枭幽冷的眸子对上谭荀,没有丝毫畏惧,仿佛面前这个备受尊崇的当世大儒只是个不起眼的七十老翁。 谭荀呼吸急剧起伏,怒道:“放肆。” 奈何他使劲去抽那戒尺也丝毫不动,卫枭从小一身蛮力,何况又跟随晋王在军中待了好几年,谭荀此番有失颜面,正想问出他名姓,好去告状,刚一开口,罗悠宁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李家烧鸡,真香。” 她脑子蒙蒙的,往身旁看了一圈,见谭荀的眼睛越瞪越圆,才意识到自己又惹事了,只是,卫枭怎么回事? 谭荀:“放肆,太放肆了,成何体统。” 卫枭见罗悠宁看着自己,不由松了手,谭荀差点被那股力气弹出去。 他气得直喘,看了一眼漏刻,板起脸道:“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两个,留下来把我今日讲的文章抄十遍,抄不完不许走。” 罗悠宁颓然坐下,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沈明珠还想留下来看笑话,但沈家已经来人接了,她只得与沈月瑶一起回去。别人陆续走了,谢奕作为主人,要带谭荀和谭湘去用午膳,也不便多留,他临走时,不经意看了卫枭一眼,皱了皱眉。 卫枭已经摊开宣纸开始抄写,他的字张狂利落,不循前人,自成一体,写得又快又好。罗悠宁慢腾腾动笔,他已经写完一遍了。 “好饿。”罗悠宁歪歪扭扭的字迹勉强辨认得出,她写几笔就要停下来,嘴里嚷嚷着饿,结果越写越慢。 念春进来时看到,恨不得代笔,“姑娘,您倒是快点抄啊,写不完您就得一直饿着。” 罗悠宁磨蹭着开始写第二遍,卫枭已经搁了笔,起身欲走。 “卫枭,你去哪?”罗悠宁抬头问道。 卫枭手上还沾着一滴墨点,他听见罗悠宁的话只顿了顿,又继续往外走。 罗悠宁咬着笔杆回过身,翻了翻卫枭桌面上的纸,难以置信道:“这么快就写完了?” 卫枭出了谢府,牵上自己的马,急的活像有人追命似的,一路疾驰赶去了东街的李家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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