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们能放过我吗?”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出声询问。 卫枭皱起眉,他上前一步,拎起老和尚的衣襟,问出了他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 “告诉我,那药可还会有别的影响?” 冷如刀锋的气息让老和尚打了个哆嗦,他连连摆手,“没了没了,既然姑娘已经想起来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卫枭的手没有丝毫放松,老和尚咽了口唾沫,说道:“这药本就是有时效的,我当初贪财,没敢说实话。” 罗悠宁闻言愣了愣:“有时效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又一次发高烧才想起来的。” 老和尚道:“有的,姑娘前一段时日可是失眠多梦?” “你怎么知道?”罗悠宁惊奇问道。 “如果是那就准没错,梦是一个契机,你头脑中所有遗忘和刻意逃避的人和事都会通过这个契机想起来。” 是这样吗?罗悠宁紧张地摸摸鼻子,那她梦见卫枭杀了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偷偷看了卫枭一眼,少年正在仔细听着老和尚说话,她太想弄清楚这件事,便隐晦的问了老和尚一句。 “那如果梦到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呢?甚至也许是以后才会发生的?有这样的可能吗?” 她紧张地等着,然而这一次老和尚也答不出来了,他模模糊糊说道:“这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做梦是药效已过的契机,至于具体梦见什么,每个人反应大不相同,无迹可寻啊。” 他话音刚落,卫枭的刀已经冰冷的架在他脖子上,“满嘴胡言,若是她因为你的药有任何意外,我就将你剐了喂狼。” 老和尚赶紧连声说饶命,罗悠宁看着卫枭笑了笑,她从不知道少年还有这样一面。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这人怕死,不敢骗你的。”小姑娘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卫枭不知不觉便放下刀。 “你如今瞎了,也算是最好的报应,我们这次就放过你。”老和尚除了爱财,至今未害过人命,他医术如此之高,留着或许将来还有用。 听到这话,老和尚伏在地上对二人千恩万谢,罗悠宁心头的阴影散去,连日的忧愁之事解决了,此时不免有些疲惫,卫枭本就一直注意着她,见她面露疲倦,便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阿宁,余下的事交给我,我只要你开心。”少年低沉的嗓音就在耳侧,罗悠宁顿有一种春风拂面的舒适感,似乎他在自己身边,就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最终,卫枭用了仇震的路子将老和尚送出金陵,他动作快,等谢奕那边收到消息已经是两日后了。 * 太师府,谢奕拿着信的手微颤,当听到谢良回报罗悠宁去过慈济寺时,瞳孔骤然紧缩。 “她发现了。”谢奕把信倒扣在桌案上,笃定道:“她一定记起来了,才会去慈济寺。” 谢良开口想要劝说,被他阻止:“是我太大意了,上次小宁撞到我见那人,就应该把那人转移,罢了,如今自食苦果,也是我活该。” “公子,是我们的人没有盯紧。” 谢奕本来没什么表情,这时眼中罕见的带了一丝戾气,吼道:“够了,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谢良从那张温润宽和的脸上看出了几许狰狞的味道,但也只是一瞬,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罗悠宁近日时常往宫里跑,每次待到午后才坐上马车回靖国公府,上一次姚氏拿着沾了汤汁的帕子,回去找金陵城中号称神医的孙和查验过了,可惜什么也没验出来,姚氏不放心,但靖国公府也有一大家子的事,她只能让小女儿每天进宫,多看顾长女一些。 马车刚刚拐到金陵城的主街上,就缓缓停了下来,罗悠宁纳闷,问道:“李叔,什么事?”难道又有人施粥行善? 李叔没开口,马车外已经有人回答她,“罗姑娘,我家公子有事与你相谈。” 罗悠宁蹙了蹙眉,掀开车帘,见到马车前站着的谢良,她往他身后看过去,谢奕正坐在车上对她微笑。 如今再见到这个人,她心中复杂难言,只是他这样拦住自己是想说什么呢?时至今日,她再蠢也不会信他的话了。 罗悠宁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她决定把一切跟谢奕挑明,然后彻底远离这个人。 “告诉你家公子,我在金陵城西的城隍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