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卫枭拍了拍怀中小姑娘的肩膀,仇震带来的人已经将疯婆就地埋了,让她入土为安。 一行人回到城中,卫枭先把罗悠宁送回靖国公府,而后才与仇震他们分开,回到晋王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姜国使臣已经在金陵留了一个月,左执本想再多待一段时日,但姜国小皇帝那边不干了,连着送来了好几封催他回去的急召,最后一封用朱笔写的,血一样的颜色,左执打开时吓了一跳。 他出发回姜国的前一日,来到晋王府与卫枭辞行。 两人这次还在小院里面对面而坐,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瓷碗。 “我要走了。”左执沉声开口。 卫枭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开心,更没有难过,他道:“早该走了。” 左执脸上不露声色,却暗自磨牙,“我走了,你没有一分不舍吗?” 半响,沉默如许,少年一个字也没有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左执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他竟不知这孩子到底像谁,他们左家人有这么难搞? “罢了,也不必你想着我,好好活着便是了。”左执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纯金令牌,上面刻着姜国的文字,他把令牌推到卫枭面前,道:“收好,拿着它你随时可以到姜国找我,我在樊宅留了十几个人给你,有事找樊老板,那些人你可以随意动用。” 卫枭垂眸看了那块令牌良久,没有拒绝,拿起来收到了怀里。 两人最后一起喝干了那坛酒,同时放下碗,左执起身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还是那句话,小心你们的大梁皇帝。” 他侧身看了看,发现院外偷听的人,好笑道:“你要是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到姜国来,带上你那无能的爹也无妨。” 卫鸿在院外气的牙根痒痒,却偏偏拿莺歌的弟弟没办法,只得沉默,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卫枭目送着左执走出去,在他推开院门时,叫了一声:“舅舅。” 左执勾了勾唇,这是他来大梁这一个月最真心的笑。 卫鸿等到他离开,才一声不吭进了院,他来到卫枭身边,斟酌着开口:“你的身世,不告诉他吗?” 卫枭摇头,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人痛苦,左执心中怎么想没人知道,如今北狄虎视眈眈,万一左执借此理由与北狄联合攻打大梁,那大梁危矣,卫枭不是对龙座上那个多疑的帝王有什么兄弟情谊,他只是不想卫鸿费心守护的大梁江山遭受战火荼毒。 他眸光坚定,道:“我的身世?我只知道我姓卫。” 卫鸿转过身,悄悄的欣慰一笑。 * 又是一年女儿节,靖国公府今日颇为热闹,晋王卫鸿请了媒人上门,来给世子卫枭提亲,两家交换了信物,亲事已经成了一半,只待罗悠宁及笄后,就可以着手准备亲事了。 长街上,一架马车不疾不徐的走着,马车边上跟着一个骑马的人,那人身上背着剑,左臂上绑着白布,正是谢良。 他扬头看了看前方,对着马车里说道:“公子,前面就到靖国公府了。” 马车里的人嗯了一声,说道:“那靠边停下吧。” 马车停下,谢良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掀起帘子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下车。 谢奕下车后,整了整衣襟,从马车上拿起一个精美的紫檀木盒子,谢良要接过去,他抬手挡住。 “公子,罗姑娘恐怕不会领你的情。” 谢奕闻言笑了笑,“领不领情是她的事,礼物每年都送,这是我承诺过的,何况,未来的事做不得准,谁知她会不会又变了想法。” 他低首看了看手中的紫檀木盒,盒子里是他费心找来的一只质地上佳的玉镯,更重要的是,他在盒子的夹层里放了一封信。 谢奕那日与谢太师谈过之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罗家一个提醒,多余的话他不会说,只是让他们当心北狄人的阴谋。 他许久没有跟罗悠宁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因而此刻站在靖国公府门前是有些紧张的,谢奕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