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里面白可行的声音依旧嚣张得很,完全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在里面。 陈传家眸色里暗涌潮动,声音平静:“我。” “传家啊……”白可行走过来开门,“怎么是你?”他先是意外,随后又笑着说,“今天我算是把小葭得罪了,你看他把我关进去后还生气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我的好兄弟今日闹了个大新闻,我来帮你排解一下忧虑不行?” “好好好,进来吧。哎……我也是冲动了……但是却觉得极痛快,不过我觉得小葭是很在意别人眼光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能宣扬出去,毕竟断袖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你之前还说要昭告全国呢?” “哎,那是一时话赶话,说到那里罢了。”白可行直接坐在地毯上,双腿盘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小葭走的时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挺高兴的吧。” “那陆玉山呢?” “你问他做什么?”陈传家也盘腿坐下来,将医药箱摆在两人中间,说,“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白二爷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哎,没事儿。妈的,顾老四打人真是不手下留情的。” 陈大少爷挑了挑眉:“废话,你搞人家哥哥,他不整死你,整谁?” “可我还没搞上啊我。”白二爷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像是白白替陆玉山那混账挨了打。 “那也是你活该,你怎么不早找我商量商量,我们这关系,怎么也不必瞒着吧?” 白二爷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说:“好兄弟!还是你够意思,我是知道你的,聪明的很,那我追小葭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帮我好好想个什么罗曼蒂克的法子,小葭最爱那些文艺的东西了!” 陈大少爷也笑,慢悠悠地道:“恩,交给我吧。” 第71章 071 从二楼下来, 白可行还是一瘸一拐, 他被陈传家架着,一路不少经常玩儿的公子哥问是怎么了, 白二爷笑着说:“没事儿, 摔了一跤。” “可行,这边。”顾葭自然也看见了白可行,见这两个自己在天津最好的挚友相携而来,并且这两人都对自己有些微妙心思, 顾葭也表情未变, 要他骗人他是无法做到这么好的, 可要他假装不知道来维持大家微薄的感情, 那他当仁不让。 白可行在楼上虽说听陈传家说过, 顾葭没有生气,可到底还是心虚, 他一面怀疑陈传家只是安慰自己,一面幻想小葭因为被自己乍然告白,搞的不愿意再和自己一起玩,那就太尴尬了。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都是多余的!是他自己小肚鸡肠!他的顾三少爷哪里会和他一般计较哇!哈哈…… 他连忙坐过去,和陈传家一块儿坐在八人桌上,位置正好就在顾葭的右手边。他很是受宠若惊,可又有些无奈, 他分明搞了那么大一个新闻, 若顾葭只是为了维持大局而暂时佯装冷静那么他心里还好受些;若顾葭当真对他毫无一丝情谊, 所以才会这样一如既往的和自己说话, 那他也不知道是该为了两人好友之情、情比金坚,还是该痛哭流涕哭自己还没萌芽就死去的爱情? 白二爷平生最厌恶读书,可却愿意看报纸,然而报纸上总会刊登一些酸溜溜的情诗,如今流行新诗,没有古诗那种平仄还有字数的规定,更加通俗易懂。 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记起那么一首来,分明他只是看过,没有刻意去背诵。 诗是戴望舒的《寂寞》,后头的几句尤为使他记忆深刻。 他坐在冒着团团热气,四周欢声笑语的桌上,得了顾葭亲手给他盛的一碗米饭,上面顶着一只大鸡腿,左右之人接聊着有趣的事情,只他还仿佛没从楼上的梦中醒来,满脑子念着诗的最后几句: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鬼知道这诗写的想要表达什么内容,白二爷是不知的,他只感受到一点孤独,仅此而已。 顾葭无法感受到白可行的孤独,他只感受道弟弟捏着他手的用力。 他用眼神瞪了一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