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阿兰!” “殿下。”一名略显粗壮的婢仆自门外行入。看到她,受伤的婢仆禁不住瑟瑟发抖。 “把她捆起来,送去阿母居处,直接交给阿麦。告诉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司马道福沉声道。 “殿下,殿下饶命啊!”婢仆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殿下,奴一心为了殿下,殿下饶命啊!” “为了我?”司马道福冷笑,又抓起一枚金钗,将要扔时,发现是最喜的金蝶钗,不舍的放下,换成一枚环佩砸了过去。 婢仆不敢躲,额前又添一片青肿。 “为了我好?我看你更像是觉得我太好,想要给我找麻烦!” 不想再听婢仆辩解,司马道福冷着脸转过头,阿兰扯出一方布帕,当场塞进婢仆嘴里,和另一名粗壮的婢仆合力,三两下将她拖出内室。 “不能让我高兴两天!” 坐在铜镜前,司马道福打量其他婢仆,心中暗自冷笑,是,她是任性跋扈,行事不入高门士族的眼,可她不是蠢货! “这里是建康,不是姑孰,你们是我的奴婢,不是桓济的。”司马道福冷笑,直呼桓济之名,压根没有半点忌讳,“现如今他成了废人,有人还想指望?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今后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 婢仆们噤若寒蝉,心中有鬼的更是脸色煞白,后悔不该听信二郎君之言,如今真是进退不能,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台城内,褚太后正为姑孰上表的事烦心,听宦者禀报南康公主请见,不由得捏了捏额角。 “请进来。” “诺!” 南康公主走进内殿,话不多说,请褚太后屏退左右,取出桓容送来的书信。 “这是瓜儿的主意?”看过信后,褚太后面带惊讶。试着回忆对桓容的印象,可惜都是他十岁前的样子。 “主意是瓜儿想的,但论起源头,还是那老奴。”南康公主道。 “不是那老奴想夺京口和北府军,郗方回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不怕告诉太后,如果让那老奴得逞,郗方回被撵出京口,晋室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容我想想。”褚太后知道事情严重,可仍拿不定主意。 下了这道懿旨,摆明站在郗愔一边,十成会得罪桓温。如果桓温一气之下放弃北伐,直接起兵攻向建康,岂不是弄巧成拙? “太后莫不是还想着术士的卦象?” “南康!” “太后,扈谦的确是个能人,但他终归不是神仙!”南康公主道,“他能算准琅琊王府的子嗣,未必能算准王朝皇运!” 褚太后沉默了。 “不提本朝,追溯至秦汉,异士能人何止千百?”南康公主见太后神情松动,加重语气道,“太后熟读史书,理应记得,汉末乱天下的张角举的是什么旗,打着的又是什么幌子!” 一言惊醒梦中人,褚太后神情陡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如果真的天下大吉,如何会有这烽火绵延的一百多年? “太后,那老奴在乎名声。如若不然,早在升平四年,皇姓就该换了。” 南康公主了解桓温,甚于任何人。 如果桓大司马有意起兵夺权,绝不会等到今天。他最擅长用的手段是“威逼”,逼得对手自乱阵脚,将他索要的一切拱手奉上。 郗超屡次劝说桓温夺取皇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