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必要搬离桓府。我瞧着青溪里不错,之前是没有寻到合适的,如今有这现成宅院,太后何妨做个人情?” 褚太后思量一番,点了点头。 将宅院赐给桓容,里面的金银财宝便无需急着搬走。南康公主可以名正言顺派人看管宅院,清理院落,届时,发现一两箱“前朝”之物倒也合情合理。 庾氏为何没能发现? 盖因人品不好。 “不管怎么说,庾友父子是明白人,这些东西里该有他们一份。”这也是为堵庾氏的嘴,省得闹出满朝风雨,横生枝节。 “太后放心。” 姑嫂商议妥当,当天便有圣旨,以“桓容筹粮有功”为名,赐青溪里家宅,食邑实封三千户。 圣旨下达,遣快骑送往北地。 同日,庾友接到宫中懿旨,得赏金八箱,珍珠两斛,珊瑚两座,并有玛瑙琥珀二十盒,以及犀角两只,青铜器一尊。 看到宦者送来的箱子,庾友和庾宣面面相觑,云里雾里。父子俩都不太明白,不年不节,太后为何如此“大手笔”。 直到南康公主送来书信,两人方才恍然大悟。 “日前阿父有言,同容弟交好是场善缘。”看过书信,庾宣笑道,“如今来看,何止是善缘,更是财源。” 庾友抚须颔首,将书信移到火上烧掉。 留作把柄? 他又不是庾希,岂会犯这样的错误。 “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要再提。待你三弟选官,我去拜访大中正,如若可以,将他外放侨郡,做个县令未尝不可。” “阿父英明!” “我哪里英明,只是不糊涂。”庾友道。 “你要记住,人可以不聪明,但绝不能糊涂,更不能自作聪明,否则就像你的伯父,害人害己,带累家族,他日无颜以对后嗣,到了地下,更无脸面对祖宗!” “儿谨记阿父教诲!” 圣旨抵达枋头,已是十月初。 彼时,慕容垂奔赴邺城,一万五千骑兵摆开架势,在黄河边同五万晋军对峙。 桓温久闻慕容垂大名,几番派兵试探,均被慕容垂手下击败,向导段思和将领李述被擒杀,几名幢主被剃光头,披着羊皮拉到阵前羞辱。 晋军气得大骂,士气低落。 鲜卑军得意洋洋,士气大振,凭借一万五千人,竟将五万晋军压得抬不起头。 慕容垂深谙兵法,知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几次试探下来,以为摸准晋军的底细,日日派人对阵叫骂,激桓温出营决战。 桓大司马倒是能沉住气,奈何手下人心浮躁。尤其是各州刺史带来的私兵和仆兵,战力本就弱于鲜卑,打顺风帐还能凑合,一旦遇上苦战,当即就会露怯,根本不堪大用。 在这种情况下,圣旨送到军营,难免引人注目。 “丰阳县公桓容筹军粮有功,赐青溪里宅院,实封食邑三千户。” 这时的圣旨压根没有什么“奉天承运皇帝”,那是明朝后的习惯。 按照晋朝的风格,基本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不遇天子登基、帝后大婚一类的盛典,多是简单几句直指主题。 桓容领旨谢恩,捧着竹简有些愣神。 按照后世的话说,他这是在京城有了豪宅,还是“仇人”的家产? 圣旨送到,来人即刻告辞返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