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太子。他就那么躺着,我心疼...” “不用救了。”晋帝没有偏头,仰着脸看那肆意猖狂的烈火。 高皇后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咯噔一声,原来那话是对着合欢殿说的,她擦了擦眼尾。 “臣妾也觉得不用救了,烧烧晦气。” “皇后,这些日子你就着人查一下合欢殿起火的缘由吧,事无巨细,朕等你的消息。” ....... 齐王府内大门紧闭,自从陆玉容转好之后,宫里送来不少补品赏赐,库房塞得满满当当,管家恨不能重新辟一处新的院子做库房。 大雨过后的庭院,清新雅致,树干上落了几只鸟,轻快的蹦来蹦去,花枝和芍药剪了新的杏花,插在白玉双耳瓶中,又将多日不曾开启的窗子透了一条缝。 陆玉容半靠在床头,手里托着青玉药碗,嘴角还沾着一丝黄色汤汁,芍药从袖中取出帕子,熟稔的替他拭去,她脸上带着笑,如同桌上那瓶开的繁茂的杏花。 “这几日劳累你们了。” 陆玉容把药碗放在床头的盘子里,侧脸打量着窗户缝隙里的春光,缕缕清风透进,搀了鸟语花香之后,愈发叫人神清气爽。 胸口的剑伤愈合的慢,这几日各种补药吃到肚里,精气神好了许多。 “殿下,你不知道自己当时多么凶险。我跟花枝魂都吓没了,我们只想替你受罪,决计不愿看你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 芍药收起药碗,花枝折了几支杏花,想要摆在床边的几案上,陆玉容忽然扭过头,笑着说道。 “你们很好,虽慌乱,却不忘我的嘱托。” 他说的是香炉,那夜燃烧的安息香里,搀了一些旁的东西,能刺激纵欢,能让那药物翻腾烧涌,就像陆玉安问的那般,他的确动手脚了。 “花枝,海棠开了吗?” 花枝一愣,抬脸回道,“开是开了,只是一场大雨,浇的透透的,都落在地上,剩下几朵半开不开的挂在枝头,奴婢觉得不好看,便没有折下来。” 睁眼说瞎话,杏花都无事,怎的偏偏海棠不堪入目。 “等日后一切安定下来,我会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妆也会跟世家小姐那般丰厚充盈。” 花枝跟芍药忽然齐齐顿住,她们委屈的看向陆玉容,也知道这人的脾气,他阖着眼皮,心里比谁都清明。 夜里乌云遮月,院中的花木伴随着虫鸣好像跟着歇息了似的,静谧安详。 外厅的灯已经吹灭了,芍药踮着脚尖,因房中早就没了动静,她以为陆玉容已经睡着了,便趴过去想要熄了床头的烛火。 谁知刚一扭头,便对上陆玉容明亮的眸子,吓得芍药一个哆嗦,险些腿软砸到床上。 “殿下,奴婢以为你已经睡了。” 陆玉容笑笑,“你去睡吧,让它燃着便好。” “殿下,你伤势未愈,还是应该多休息。” “芍药,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啊?” 芍药被问蒙了,瞌睡全无,她回头看了眼帘子后的花枝,那人披着外衣,小声询问,“殿下,公主府来人了。” 陆玉容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欣喜,胸口的伤被撕扯着,可他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赶忙穿上外衣,朗声吩咐。 “快请进来。” 花枝咽了咽嗓子里的干涩,没敢说接下来的话。 脚步声窸窸窣窣,她们来的隐蔽,穿着披风,只露出两个眼睛,人一进门的时候,陆玉容眼里的光便熄灭了。 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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