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真是听得人怔营。 “既是在澳口,可能借着船离去, 然而夜晚漆黑,澳口、海港的船无数,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再说,还得将士卒召集起来,这时辰,他们都各自回家吃饭。” 胡瑾手下的兵,除非有特殊任务,夜晚都各自归家。 “那怎么办,人命关天。” 苏司理想如果要搜索海船,肯定人手不足,而且他也不是巡检司的官,人家凭什么让他上船翻找,只能拜托胡瑾。 “离青,你我先到遇袭地点察看一番。等等,你不会是从午时待到现在?” 离青是苏司理的名字,胡瑾很少直呼他名字。 “无妨,我们快过去。” 苏司理觉得他还能再撑一撑。 此时,阿棋早领着赵启谟先行走了,他们走在前头,苏司理等人走在后头。 从城东赶至城西澳口,阿棋的脚步越走越慢,走到半路,再撑不住,摊坐在地上。 “阿棋,还好吗?” 李掌柜担忧问着。 “有些累,我歇会就行。” 头上挨着一棍,加上失血,让阿棋意识有些模糊,走路虚晃。 “官人,得送阿棋去看郎中。” 李掌柜先前就想先送阿棋去医馆,是阿棋坚持要先去报案。 赵启谟手一指,指着一旁一家药铺。 显然这一路上,赵启谟就在留意四周,找寻药铺、医馆。阿棋是很重要的目击证人,不能出事。 李掌柜扶着阿棋到药铺,找人包扎伤口。 “就在张七食店左边的巷口,前面,前面就朝着澳渠。” 阿棋脸色苍白,怕众人找不到,吩咐着。 “你说李果喊你快跑,他说遇到的是仇家?” 赵启谟低头问话,跟阿棋核实。 “是的,果子说:是我仇家。” 阿棋点头,他也想不明白,李果怎么会有仇家。 赵启谟神色凝重,他想到王鲸,但是王鲸人在刺桐。 李掌柜留下照顾阿棋,换成胡瑾领着赵启谟和苏司理,前往澳口。只要是此地的水域地带,都归巡检司管,在巡检司任职多时的胡瑾,对澳口十分熟悉。 三人一路沉默不语,来到阿棋描述的地点,胡瑾的灯照在地上,他蹲着查看地面凌乱的脚印,还捡到一根沾血的木棍。 “看来是这里。” 确定地点,胡瑾站起,将四周张望。 “穿过这条巷子,再往后,是大街,虽然天黑,酒楼食肆可正是经营的时候,不可能抬着人招摇过街。” 胡瑾脑子里自有一张详细的地图,大到河流,小至街巷。 他平日作风轻浮,还是个低级武官,往往被人看轻,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明白那只是表象。 “往左往右也不行,都是民居,除非歹徒的落脚点就住在附近。” 苏司理到两侧兜转,人正好回来,说着他的发现。 “不会在自家门口劫人,估计还是借助船运。” 赵启谟看向澳渠,三人都看着那里,无疑都认为最有可能是船停泊在一旁,劫走人后,趁着夜色,迅速登船离去。 “小官人,我知道李果在广州有一个仇家,虽然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胡瑾摸着刚剃过的整洁下巴,做思考状。 “你认识李果?” 赵启谟想起当初李果在自家宅子作客,胡瑾看到李果,确实像在逃离。 “认识,这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 苏司理看得出来赵二郎和那报案的掌柜是旧相识,都很关心李果的失踪,而胡瑾也认识李果,这个李果真的只是个小伙计吗? “长话短说,我在妓馆见过李果,许多天前,有位兵痞醉酒去骚扰一位卧病的馆妓,被李果拦阻,推倒在后院。这个无赖叫钱铁七。” 胡瑾一咬牙,把他狎妓的事说出。 “钱铁七住在城北,就是这不大像他作风,要报复打一顿就是,不至于要劫人呀。” 胡瑾琢磨着,钱铁七他认识多年,不像会干这种事。 “恐怕不是,胡承信,海船入港都需经过巡检司检查吗?” 赵启谟在想一个可能,李果那句:“是我仇家”,让赵启谟念念不忘。 “不用,小官人,你该不会,正好知道是谁干的?” 胡瑾没问过赵启谟和李果的关系,他们显然是旧相识,而且恐怕交情不浅。 以往听赵启谟提过,他小时候在刺桐住过,而胡瑾知道李果是刺桐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