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吃。” 李果摇摇头,他就是倦得不行,连对吃的也提不起兴趣。 “午后的面,早糊啦。咦,屋内气味这么浓,你窗户要拉开。” 这是屋内不通风,弥漫股浓浓药味。 绿珠朝窗户走去,窗户挨着床,绿珠觉得脚下被什么物品绊着,低头一看,是放在床下的脏衣物。 李果卧床五日,更换不少衣物,也没人帮他洗,都堆在一起。 “果子,你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竟没个人在身边照顾你吗?” 绿珠心疼地问道,她弯身将脏衣物拾起。过来馆舍时,见到馆舍前有口井,可以去那边洗衣服。 “有个珠铺的伙计照顾我,就是给我送插肉面的那人。” 李果说的是阿棋,然而阿棋也就只有最初两天陪伴他。 “那怎么没见着他,该不是珠铺关门后,才来看你一眼。” 绿珠抱怨着,将脏衣物堆到脸盆里,她开始扫地、整理杂乱的物品。 不得不说女子就是手巧,不会功夫,地扫好,桌台整洁。 “果子,你别睡,我去给你买米粥。” 见李果昏沉沉,绿珠摇了摇李果肩膀。 “绿珠,你快回去,被馆婆发现,你要挨骂。” 李果睁开眼睛,见绿珠还在,为她着急。 “妈妈今晚不在呢。” 绿珠对李果俏皮地眨眼睛,她往日也总是这么活泼。想着她这些时日在馆舍里,应该没再被人欺负,李果心里也欣慰。 绿珠下楼去买来一份米粥,敦促李果吃下,而后她抱起脏衣服,到井边清洗。李果躺在二楼,也能听到她拍打衣物的声音。 李果感到愧疚,他爬下床,披上衣服,走到窗旁,看着楼下。 冷风抚脸,李果顿时清醒许多。别人可以颓废、抑郁,可他李果不能,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娘和妹妹还要靠他;他也曾跟绿珠说,要帮她嫁个好人家,怎能忘记。 至于赵启谟,他就像天上那轮月亮,很璀璨,然而够也够不着,只能望月哀叹。 绿珠衣服洗好,拿上二楼,李果和她一起晾晒,两人闲谈。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李果也没留意,直到传来阿鲤的声音:“李工在吗?” “在的,阿鲤你进来。” 李果以为阿鲤又是来送汤药,他没过去开门。 阿鲤推开房门,他走进屋,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食盒,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紫袍,仪态端庄。 “启谟?” 李果错愕,他手里提条湿裤子,水珠滴在鞋上都没察觉。 “嗯,是我。” 赵启谟对李果轻轻点头,时隔多日,他出现在李果眼前,也是他第一次抵达四合馆。 “果子,这人是?” 绿珠小声问李果,她躲在李果身后,贴耳问李果的动作很亲昵。 “是我友人。” 李果和绿珠温和说着。 “妾绿珠,见过郎君。” 绿珠上前行礼。这位年轻男子看着像位官人,绿珠原本退缩,听李果说是他故人,才出来行礼。 赵启谟目光朝绿珠投去,只是颔首。灯火昏黄中,只觉是位娇媚的女子,打扮鲜丽,分明是先前见过的妓家。 “果子,我得回去了。” 绿珠低声和李果说着,自从赵启谟进来,她便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赵启谟看她的目光严厉。 “夜路昏暗,你提我的灯回去。” 李果取来灯笼点燃,递给绿珠。又回头对赵启谟说:“启谟,我送她下去,你先坐会。” “不用不用。”绿珠走至门后,着急瞪李果一眼:“不用你送,快回去。”将李果往回推。 李果讪讪回去,迈进房门,见赵启谟就站在门口,适才的情景,显然被赵启谟看到了。 “是先前那位馆妓?” 赵启谟问道。 “是的,她听人说我受伤,过来看我。” 李果也想不到这么巧,两人又逢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