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师父!” 李道玄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没想到,他轻轻抚着孟长青的背。 孟长青忽然有放声哭出来的冲动,却被死死地压住了,他抱紧了李道玄,“师父,对不起。” 李道玄不知道他道什么歉,低声道:“没事。” 孟长青过了许久才低声颤抖道,“我修为不够高,学东西不够快,总是让您为难,师父,对不起,是我太没用,是我给您添麻烦。” 李道玄抚着他的背,低声道:“没有,你很好。” 孟长青抱紧了他,闻声终于没忍住,眼泪一点点摔在李道玄肩头,他从没觉得这么难过,有些无力,又有些无奈,他甚至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觉得难过,他缓缓低声道,“师父,我想跟着您,一辈子都不下山,我想一辈子都跟着您。”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哽咽,“是我没用,师父,对不起,是我错了。” 李道玄这次却没有说话,他在想孟长青说的话,手轻轻将人压入了怀中。 满山的梨花夹着雪扑簌着往下落,天地间一片清明。 紫来大殿,南乡子与谢仲春立在阶前,看着台阶下团团如雾的花,玄武那块碑上覆满了雪,不知哪里来的杜鹃鸟在上面啄食,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山下,有玄武弟子树下用剑气扫下一树银花,年轻的面庞上全是无忧无虑,他们的心飞向了山外,向往着新的天地,新的传说,风情万种的女人与有着银铃笑声的姑娘,他们不愿意留在这深山,这方小天地中满山遍野的春,终究是单调无趣,一旦他们见过了人间遍地姹紫嫣红,就再不会记得这些东西了。 次日的中午,孟长青坐在后山,脑子里却一直空着,他在想起昨夜的事情,却只敢想那棵梨花树,别的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 他坐了许久,忽然心底深处生出些恐惧,却不明白那恐惧来自何处。 昨夜那团白雾似的梨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忽然又记起李道玄对他说,“别怕。” 他缓缓攥紧了手,胃部又是一阵抽搐,却不是恶心,就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好像是被刺激过头了。 他其实明白,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都能接受,他刚开始觉得这件事很恶心,过去了两三个月,慢慢地也能接受了,只要习惯了就好,他在心底慢慢告诉自己,只要习惯了就好。 在那个念头浮上心头的瞬间,他记起李道玄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下意识有些失神。 他忽然间,好像不怎么恐惧了。说不清缘由。 大约过去小半个月。 这一日,孟长青去藏书阁找书,正好看见李道玄出门,他脱口喊了声“师父!”李道玄回头看他,孟长青对上回过头来的李道玄,自己反倒一愣,忙又低下头去。 李道玄看了眼他手中的书,“不懂可以问我。” 孟长青点点头,“是。” 李道玄对着他道,“我去一趟紫来峰。” 孟长青仍是点点头,“是。” 李道玄这才转身往外走,孟长青不自觉抬头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李道玄走出去很远,他仍是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忽然回过神来似的吓了自己一跳,猛地抓紧了手中的书,慌忙回身往屋子里走,结果哐一声撞上了门,他立刻捂着头往后退,一抬头正好看见屋子里悬着的那副字。 那是李道玄的字,端正清隽,一笔一划走的皆是道意,孟长青看着那副字,莫名看怔了,捂着头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他忽然不敢再看,低下头去,扭头穿过长廊往藏书阁走,走了一半猛地又想起来藏书阁不在这儿,忙又捂着头往回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最近有些魔怔。 紫来大殿中,南乡子给李道玄倒了杯茶。 南乡子觉得李道玄近日似乎较从前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非得形容下,他觉得李道玄似乎温和了许多。他把李道玄叫过来是打算与他商量小半年后的道门大典,南乡子对祖训这种东西看得不重,他打算在玄武办新的一届道门大典,小辈不能下山,多结识几个道友,见见世面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