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黄昏时,鹿晓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直接回家。 司机程师傅载着她在市区兜兜转转,终于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口熄了火,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寂,我在巷口了。”程师傅长叹,“你适可而止,不要挑战我的能耐力极限。” 电话那头是秦寂吗? 鹿晓不确定,她只是有点着急,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她手里头的信还没有送给圣诞屋倒霉蛋呢! 又过了漫长漫长的半个小时,最后一点阳光终于消失在了高楼大厦背后。秦寂总算是拖着松松垮垮的衣裳,悠哉悠哉地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寂啊……”程师傅语重心长。 秦寂咧嘴道:“你再不开车,我爸可真要发现时间差不对了啊,到时候我就告诉他,您纵容我翘课一个学期了。” “……” 程师傅咬牙切齿踩下油门。 秦寂在车后座伸了个懒腰,瞥见缩得远远的鹿晓,心情大好地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棒棒糖。 “拿着。”他把棒棒糖塞到鹿晓的手里,“刚才抓的,奖励你没告状。” 鹿晓在他上车的一瞬间把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突然间被塞了一枚硕大的棒棒糖,顿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身板僵硬得直挺挺的。 她挺害怕秦寂的,再说他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她可没有忘记了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秦寂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揉了一把她的发顶:“怎么跟个小黄鸭似的。” 鹿晓更加不敢动了。 就这样一路静默,车子终于驶入了秋山。 鹿晓车子刚刚驶上盘山公路开始就开始紧张,趴在窗户上紧紧地盯着山上的别墅群,总算是在天彻底变黑之前盼到了那一幢圣诞屋。 “师傅!请停一下车!” 程师傅刚刚停稳车辆,鹿晓就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照旧是钻过灌木丛,鹿晓熟门熟路来到了别墅门前。她没有急于敲门,而是警觉地去庭院右边的车库看了一眼,确定院子里没有车子,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坏蛋应该还没在家。 鹿晓这才安下心回到了门前,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心塞进门缝里。 一定要看到啊! 不放心的鹿晓接连回头,仰着脑袋看二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天晚上二楼的窗帘是拉开的吗? 鹿晓带着狐疑回到车上,忽然觉得后脑勺凉丝丝,回过头,对上了秦寂微妙莫名的目光。 秦寂:“你不会是……新交了个笔友吧?跟那个挨针的?” 鹿晓抱紧书包,一点一点,挪屁股退到了最远处。 秦寂:“……” 被东家崽子威胁的程师傅在后视镜里看见了秦寂吊儿郎当的样子,心情更加不爽,油门踩得飞快,很快车辆就消失在盘山公路的转弯口。 如果鹿晓没有那么早离开,大概可以看见圣诞屋二楼的窗户背后勾勒出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少年,他站在窗口,一直目送程师傅的车子消失在盘山公路的路口。 郁清岭很配合治疗,他遵医嘱从中午晒太阳到了黄昏。 然后,不期然地,他看见了那个踏着夕阳而来的女孩子。 看见她只是意外,毕竟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风,院子里一片落叶都没有动过。那个圆滚滚的女孩子就像是一只跳脱的兔子,笨拙地钻过了灌木丛,又在他的院子里跑来跑去,最后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看不见了。 郁清岭眨了眨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