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钱各是多少,接着是颜料、纸张做扇穗用的丝线各大约是多少钱,然后说道:“王顺来回奔波,又去芸香楼见掌柜和管事,出力最大,大家可有异议?” 王顺连说不敢,众人却都说:“确实他出力最多。” 瑶光打开包袱,取了一两银子,让小丫鬟给王顺送去,“这是你的辛苦钱,应得的。你若不收,下次哪敢再叫你去。收着吧。” 然后再算做扇穗和纸盒的小丫鬟们该得多少钱,这次,是按件算酬劳,做一个扇穗得十文钱,做得格外好的,再加两文,大小纸盒也都各定了工钱。也没忘了薛娘子给盒子上的纸条写字的钱。 然后是帮忙晾晒、收装等杂物的钱。 最后,是跟着王顺去的婆子和小厮,婆子们一人得了一百钱,小厮一个人三十个钱。 分配完了,一院子的人各个喜笑颜开。他们是庄上的下人,主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还有额外的钱。 但瑶光和薛娘子则想的是,以后真要自力更生做小生意,可得给工人工钱的。生意不管大小,人事管理,利润分配的道理是一样的,先练练手。眼前虽然出府自立遥遥无期,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分完了工钱,瑶光笑着对薛娘子说:“薛先生入股了,现在就按股分利润?是一次生意分一次还是一季或一年分一次呢?” 薛娘子哈哈大笑。 两人回到屋子里,瑶光抱着剩下的几个银锭摩挲把玩了半天,感慨万分。这些钱,是她凭自己本事挣来的。和太妃的赏赐、王府中的份例完全不同。 薛娘子翻了翻瑶光记账的册子,指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这个是苏州码子吗?我倒没见过这样的计数符号。” 瑶光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阿拉伯商人来往,要是她胡乱编个来历,万一被道破了,岂不尴尬?于是说,“这是我小时候家中常用的计数法子,听说是曾祖去海外游历时从胡人的商队那儿学来的。他觉得好用,就教家里人都用上了。叫什么‘阿拉伯数字’。” 薛娘子很好学,立刻就向瑶光请教阿拉伯数字怎么用。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接下来要怎么做小生意,直到紫翎催了几次,才各自回房睡了。 要想生意做得好,首先要了解你的靶向消费者。他们是谁?能花五百文买一折花笺的人。 瑶光从前服务的客户也是这类人。她成为一副十二寸的画像要价上百万欧元的画家之后也成了这类人。所以她很清楚这类人向往的情调和品味。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些贵妇人们喜欢什么,有哪些爱好,一年四季中有哪些大家在某个节气时令必买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成文的禁忌? 这些尚可以向身边的人请教。 但说到京城时下流行的是什么,奢侈品消费市场中近期最受欢迎的物品又是什么?不仅是她,就连她身边的人也不比她知道得更多。 紫翎翠羽虽然是太妃身边服侍过的大丫鬟,但比不得玉版绿雪这些一等一的。玉版、绿雪等人整天跟着太妃,皇宫也进过多少次了,各大王侯贵族太太们的茶会、宴会去的更是不计其数,见识自然不凡。紫翎和翠羽却连王府都很少出。 薛娘子倒也曾经出入过很多豪华场合。她嫁过去的第二年就丧偶了,从此立志不再嫁人,为丈夫服丧三年之后就当起家庭教师,教过的近十个学生不是出身书香世家就是公侯贵族,跟着这些小姐们也很见识过一些,但是,她上一位学生嫁人之后,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就跟着大通商行的一支商队去塞北游历了一番,有两三年未在京中了。她深感自己的信息落后了。 瑶光了解这种感受。这就好像,今年米兰时装周,大家来看秀都穿上了新一季的春装,你穿的还是两三年前的,可不就成了笑话么?以后也别想在同一个圈子混了! 要是可以去京城各大贵妇销金窟逛上一逛,自然会对流行趋势有所掌握。但是,瑶光的难题就在于,她无法随意出门。就算派薛娘子去了,回来再告诉她,得到的毕竟是第二手信息。对于技能是画画的瑶光而言,听说,和亲眼所见,差距是很大的。没见过春天的花的画家不可能画出春风。 那些奢侈品有这么贵,也不可能一样买一些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