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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打小闻不得几味香料,谁知那侍者偏燃了那几味香……”十七郎掩面羞惭道:“我、我打了喷嚏,韩姐姐……哦,韩道长瞧见我了,只能下去与她相见。她动了怒,就……打了我几下。我理亏,只得受着。”

    皇帝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道:“你受委屈了。”

    十七郎心说,不委屈!但露出一副惭愧的样儿,“我当即跟她赔礼,站在那儿半天。她……她后来还叫人给我拿了吃的,也没苛责我。”

    皇帝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是他叫他小堂弟去的呀!人家韩瑶光真猜不出是谁叫他来的么?这个小堂弟也是,跟着人家去女澡堂干什么?不过……这女澡堂中也确实是有男侍者。唔……

    “她可说了为何给这人作画没有?”皇帝最终还是忍不住要问。

    十七郎道:“她说不忍见此人若‘秋扇见捐’。还说……”

    “说什么?”

    “她和那少年,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光明磊落。”真不可对人言的那个少年是我。十七郎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皇帝想起太妃前几天给他看那幅观音图。若无慈母柔肠,怕是难画出来那样的画。他继而想到韩瑶光这次生病是刘太医去看的,说她是“气血壅塞,急痛所致”,她病倒前一日是去为孟萱送行。

    想必,她是感怀身世,同情那个侍者的遭遇。唉,秋扇见捐……

    他在心中反覆念了几次那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更觉得她光风霁月,坦荡磊落。

    皇帝郁闷了一会儿,大感无味无聊。他这也是近日太平无事,又连日受太后聒噪,才拿这件事当回事办,不想,自己老大没趣不说,连累十七郎受了场大委屈。

    这么一想忽然又觉恼怒,她韩瑶光哪能不知打人不打脸呢?她打十七郎的脸是给谁看的?可是……皇帝一想他塞回十七郎怀里那张图,顿时又觉得心虚了。

    十七郎这孩子肯定还隐瞒了一些细节没说。也不用问了,想也知道定是极度尴尬,不然韩瑶光也不会大怒。

    再看十七郎,本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还在长个儿的时候,四肢纤长,脸上却还带点婴儿肥,这挨了打后两颊嘟嘟的,看着真是令人心疼。

    皇帝想来想去,把导致他羞恼尴尬、导致他可爱小堂弟挨打的罪过都堆到林婉素和崔家母女头上了。若不是这个长舌妇搬弄是非,他和十七郎哪里会被人扇脸还得一声不吭受着?不仅得受着,还得给人家闷不做声赔礼才行。

    皇帝看十七郎神色萎靡,两眼下都是青的,跟小堂弟说了几句好话让他回去将养,又赏了大批金帛珍玩。十七郎刚到家,皇帝又派人送来一匹骏马。

    十七郎一看,那匹马正是皇帝很喜欢的,名叫“乌云踏雪”,一身黑毛乌亮中隐隐透着深紫色,四蹄是雪白的。

    巧得很。

    他第一次在铁铃寺见到韩瑶光时,皇帝那天骑的就是这匹马。

    那天她戴着一顶帷帽,进了院子便将帽檐上的轻纱撩起,清风徐来,吹动淡绿色薄纱,衬得她容颜如玉仿若凌波仙子。

    唉,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我?

    他的瑶光姐姐可没在想他。

    欢爱虽然可贵,但人生中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呢。

    她补了个觉,骑了豆沙上山。瑞莲坊的铺子不能再闲置了,她得赶紧把装修搞完。她修养这段日子,第一批包包也做好了。因为有裕和县主和张师姐背着样品,引得太清宫访问学者中许多人追问,现在包包的订单都老长了。还有,她还打算在两个铺子的后院里再盖个露天大披萨炉子呢,虽然没有番茄,但有奶酪啊!稍微改良改良也成。

    还有,琴语那两张画像只能让常悦将屏风送到别院完成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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