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上眼,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纠结前生的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现在的她要做一个全新的苏新月。至于姜家……既然这一生她没打算继续和姜离然纠缠下去,那么,自然也不用沉溺在前世一些不好的记忆里,徒增烦扰。 这么想着,新月恢复了月朗风清的样子,再度睁眼,眸子里已不见了恨意阴沉,有的只是一抹堪比月光的明澈。 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此时的车外,姜安夏犹在对姜离然抱怨:“哥,今天过年,吃年夜饭你都能迟到,我真服了你。” 姜离然好脾气地笑了笑:“这不是回来了嘛?” “还说呢。家里请了客人,你要是不回来,爸跟妈就抓瞎了。” 闻言,姜离然微微挑了下眉毛:“你说家里请了客人?谁?” 姜安夏嘴唇嗡动着,正要回答,眼睛里余光一扫,却忽然看见一女子正从她哥的车上下来,她立刻扬高了声调质问姜离然:“哥,她是谁?” 不等姜离然做出回答,她已经一阵风似地闪到了新月面前。先是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见对方穿着一件寒酸的羽绒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大牌子,她哼哧一声,忍不住讥讽起姜离然来:“哥,你几时换了口味?这么穷酸一女的,你也‘吃’的下去?” 姜离然皱眉:“姜安夏,你别胡乱,那是我朋友。” “朋友?”姜安夏抱起双臂,绕着苏新月走了一圈,回到她身前时,冷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对苏新月说的。 “这位……朋友,你听说过‘物以类聚’这个词吧?我劝你啊,别给个杆子就想往上爬,你得先看看那杆子够不够粗,能不能禁受得住你的重量?别爬着爬着再从上面摔下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自量力的人。”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不要脸的人’,担心哥哥生气,才临时改了词。 新月话都懒得同她说一句。转眸,她看向姜离然,淡淡说道:“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说着,举步就要离开。 姜离然慌忙跑过来,挡在她面前:“今天过年,你来都来了,还是在我家吃了饭再走吧。” 其实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着这大过年的,不能放新月一个人凄凄凉凉地待在学校里,这才没经询问就自作主张地把她带来他家。 “不……”新月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有人却比她更快地开口,“让她去咱们家?哥,你没搞错吧?人家书雅姐也在,是妈好不容易请过来的。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不然,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再说啦,咱们家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说着,轻蔑地瞪了苏新月一眼。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 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端倪,新月了然于心。原来姜家这顿年夜饭大有用意。相亲吗?看姜安夏这么小心翼翼,对方的来头一定不小。 “既然家人都在等你,快去吧。” “你跟我一起进去。”姜离然忽然拉住她一只手。有言书雅在,他更要把新月带进去。他要让爸跟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除了新月,他谁都不要。 新月微微蹙了下柳眉,试图甩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太大。 姜安夏在后面看得都快急死了。哥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妈今天要求书雅姐过来,就是为了要撮合哥跟她。人家书雅姐的爸爸是省办公厅的一把手,书雅姐更是刚留洋回国。这样的家世背景,他还看不上是怎么的? 眼睛一瞪,牙一咬,她大步走到新月面前,故意抬高了声调:“奉劝你一句,想做乌鸦变凤凰的美梦?你还是醒醒吧。我哥已经有女朋友了,人家爸爸可是省办公厅的一把手。就你这副穷酸相,也敢打我哥主意?给我哪远滚哪去?” “姜安夏!你太过分了!”姜离然生气地冲妹妹吼道。 姜安夏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尤其是姜离然,对这个妹妹几乎已经到了千依百顺的地步。几时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 一定是被这个狐狸精勾搭的! 姜安夏一生气,抬手就想给苏新月一点教训。 苏新月冷下脸来,在对方手掌距离自己的脸只有须臾之距的时候快如闪电地出手,一把反抓住姜安夏手腕,用力一掰。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迎上姜离然担心的目光,新月淡淡地说:“放心,只会让她疼一会儿,没伤筋也没断骨。”说罢,她转眸看向疼得直飙眼泪的姜安夏,念了这样一句话:“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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