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见此,忙来扶我:“娘娘,怎么了?” 我此时满心只想着顾茗的事,捂着肚皮推开她道:“大约是席上吃坏了肚子,去趟毛司就好了。” 但走出两步,又觉得它这个痛不似拉肚子的痛,它一痛起来便悠远绵长,连着腰身处也有拉扯与坠涨感,只一会儿额头便冒出一排冷汗。 见了鬼了,我莫不是还没足月便要生了吧?! 小玉在一旁干着急:“娘娘,您到底是拉肚子还是要生了啊?” 我抓着她的手,艰难道:“快叫刘麽麽进来,我大约是要生了。” 小玉一听,立马扯开了嗓子:“快来人啊!娘娘要生了!” 这一声喊完,昭纯宫里登时炸开了锅。一堆宫女拿着棉布剪刀四处乱窜,几个太监奔走相告,请皇帝的请皇帝,请太医的请太医,我直接看傻了眼。 刘麽麽不知从哪招了两个婆子,两步窜进来:“快将娘娘扶到床上去!”说完三个人便来架我。 我被拉扯得一阵慌乱,但走出两步,又突然觉得肚子不疼了。瞬时一阵尴尬,心道万一不是要生,我当如何收场啊?! 毕竟坦白从宽,我推开身边的婆子,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去坐着,扭捏道:“刘麽麽,怎么我此时又觉得不痛了,莫不是误会了?” 她呆了一呆,答道:“产前阵痛都是一波一波的,得痛上好一阵才会生产呢!娘娘还是快些躺下,让老奴检查检查。” 我这才恍然,赶紧自个儿躺到床上去。 刘麽麽不愧是接生二十年的一把老手,这便业务娴熟地上来趴腿掀裙子了。我正觉尴尬,下腹又是一阵抽痛,连带腰身的坠涨感,痛得我死命扣住了床沿,又冒了一脑门子的汗。 还没缓过气儿来,刘麽麽便下了定论:“宫口尚未开齐,娘娘再忍一忍,离生还有一阵儿呢!” 小玉急得都快哭了:“娘娘的肚子明明还有一个多月才足月,眼下怎么就要生了呢!是不是方才在席上受了惊?” 我想了想此前与顾茗争论又险些打起来那段,确是情绪激动了些。若不是卫凌及时拉住,我说不准就要生在了笙歌台上。加之后来看着顾茗惨死受惊,难怪会早产了。 我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事儿,觉着在床上躺不住,便爬下去找了个墙角扶着。 我扶着墙,刘麽麽扶着我,在耳边絮絮叨叨:“娘娘站一站也好,一会儿生得快些。”语毕又吩咐小玉:“快去给娘娘弄些吃食,娘娘在席上没有吃饱。” 我刚挨过一阵阵痛,见她这样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吃得下!” 刘麽麽颇委屈:“生产时颇要些力气,娘娘此时不吃,一会儿哪有力气生小殿下啊!” 我一听觉得有理,赶忙挥手,让小玉去办。 小玉被指挥得有些蒙圈,无头苍蝇似的撞出去,正好撞到了闯进来的陆澈。两人绕了几个圈子,又该干嘛干嘛了。 陆澈见我被几个麽麽围着,想扶我一把又不知道从哪下手,原地转了半天,急道:“我早知道你要冲上去跟人拼命,就不该让你上席!” 我哭丧着脸:“你快告诉我,顾茗为什么中毒死了?你要不说,我这娃娃生得都不能安生。” 他冷眉深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我将身边的几个老婆子推开,一手撑腰一手扶墙:“你们先出去,让我跟皇上说完再进来。” 那些个老婆子纵然焦急,却无济于事,只得道:“那娘娘快着些,忍不住了定要叫我们进来。” 眼看着他们走出去,我方盯着陆澈,刚要说话,便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陆澈手忙脚乱地来将我扶着,一边着急一边骂:“你都要生了,还折腾什么?!” 我踮着脚等过这一阵痛,撑着他的肩膀小声道:“那是一条人命啊!不是说好抓了再放出去吗?怎么突然服毒死了?” 陆澈急得就差跺脚了,死死盯着我道:“顾茗没死!她服毒也是假的!”M.FeNgye-Zn.coM